“維克,那個人類哪兒去了?”
“不用擔心,他若亂跑一定會被角落里的魔物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啊,夫人總算散步回來了。”
一只貓與通身羽毛的鴉人尋著魔女的氣息尋去,并未注意到轉角處一道身影匆匆閃過。
尹櫻子坐在沙發上,拍拍胸口,驚魂未定,接過使魔遞過來的熱茶吞了一口。維克蹭蹭她的小腿:“親愛的,今晚森林的夜景美嗎?”
她挑眉,頓了下,想想剛剛所經歷的一切,用力地點點頭:“美,特~別的美。”
“下次帶你們一起去。”
她可不想再單機對線吸血鬼男了。
“夫人,我必須回到您身上了。”
鴉人扇動翅膀飛向她,每次扇動黑色的羽翼它的身子都不斷變小最終扭曲變幻為一枚戒指貼服在尹櫻子的左手無名指上。
她還挺佩服原身的。
這應該是召魔中比較高級的契約方式了,這個烏鴉戒指叫啥來的,有個比較中二的名字。
叫,黑羽的花嫁。
“有一股,喝血家伙們的味道,怎么回事。”維克渾身的貓毛炸起來了,它頗為焦躁不安地繞在尹櫻子身邊踱來踱去。
“我今夜除了看景色,還看見了,不同尋常的東西,”她順順它脊背的毛,“說出去絕對是爆炸性新聞。”
可以上熱搜榜一,霸占頭條的那種。
“你遇到吸血鬼了?”
“嗯。”
“你們交手了?”
“沒有,他當時在進餐,但很有風度,還向我問安。”
尹櫻子回憶當時那一幕,只覺得好不詭異,讓她心有余悸。
“哼,魔女與他們勢不兩立!這群不服從地獄管教的劣種,居然跑到這里來。”
尹櫻子揉揉它軟乎乎的肉球:“你絕對猜不出來那個吸血鬼是誰。”
維克漂亮的幽藍眼睛看著她:“是誰?”
“是…”她目光緊緊盯著遠處黑暗的走廊,抄起調羹附個魔撇了過去。
當啷一聲調羹砸了個空,落地時發光將周圍照亮,她看清躲在那聽墻角的家伙,有些不悅,喊了聲:“初禾?”
維克鼻子翕動幾下,奇怪道:“這個人類的味道有點不一樣。”
初禾被突然的亮光晃得不舒服,他捂著眼一步步走了過來,語氣里透著害怕:“姐姐,我只是想過來找你,可你和貓咪在說話,我不敢去打擾,你別生氣。”
尹櫻子拉住他的胳膊,拍拍他的后背,盡量溫和地:“行了,下次不要偷偷摸摸的,你又不是賊。”
她突然意識到維克還在看,于是又川劇變臉般換上凌厲聲色:“趕快滾回你的窩里去。”
初禾揉揉眼,點點頭,乖巧地走了。
“你何時也學會仁慈了,為什么還不拿他的血沐浴?”
維克狐疑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撩了頭發以笑掩飾:“自然是等待時機,讓獵物在最放松舒適的時候被切開喉嚨,血液才是護膚精華。”
嘔,實在太中二了,她內心尷尬到腳趾摳出一座八百里秦川,然而表面還是談笑風生。
“好吧隨你,不過我要看到他最后被你弄死,剛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誰。”
尹櫻子紅唇妖嬈,只吐了兩個字。
安德。
…
…
風塵仆仆的光蝶終于停落在指尖,完成使命后消隕于塵埃,“她會來。”蒼老的婦人對眾人宣布。
這個消息像煙花般迅速炸開,驚動在場的所有魔女,嘰嘰喳喳討論聲不絕于耳,宛如麻雀聚堆。
“她來可以,必須把最終章交上來,否則我們不歡迎她。”
“幾百年沒來過一趟,怎么這次就要來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個書呆子能出什么事。”
老婦拍拍手,魔女們登時恢復了安靜,想聽聽元老要說什么。
“這次學會不僅是為了討論最終章,還是為了一件事,希望大家明白其中的意義,這次不是新派與傳統的斗爭,而是關乎整體魔女的大事。”
一時間很多人都憂心忡忡,對于那件事,在場的沒有人不知曉沒有人不為之擔心焦慮。
尤其是人群中的紅發魔女,頭低得很,面色慘白如皺紙,老婦的兩道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肩膀,直要燒出兩個窟窿。
你應該感到羞愧,技拙扮巧的小丑,你對不起所有人,是你,放出了地獄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