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鳥賊,汝等不戰而降,意欲何為?!”
“你懂什么,你難道不想看看投降后有什么發展嗎?那肯定很有趣啊!”
柏云天作為挑起這個話題的人,在挑起話題,闡述自己的觀點后,就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只是默默地笑著注視著這一切,看著投降派和主戰派唇槍舌戰,各自引經據典,互相分析好處得失。
引導先驅者空間中的探索者的思潮,對他而言,不過是順手之勞。這些探索者注定不可能選擇同一個選項,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探索無盡未知的代表,而柏云天在蘇晝囑咐下作的,無非就是將‘投降派’的思潮擴大一下。
更何況,不打一場,讓兩個世界互相體會到對方的力量,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名正言順,也沒辦法讓人信服口服……也只有打了一場后,知曉九玄界分量的地球一方,才會思考和談與接受投降的可能。
至于蘇晝為何要這么做……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探索者這種東西,其實力量并不大,數百位探索者加起來,恐怕也就和一兩位封王的親衛戰斗力相仿,他們并不能引導九玄界內部的力量走向。
但是,這群人卻是極大的變數——一群能探索萬界的冒險者,天知道他們能掏出什么東西和傳承出來!
兩個不同世界獨有的產物混合在一起,可是說不定能造就‘奇跡’的啊!
到時候,即便是地球一方有百般謀劃,也未必能真的應付得了這群探索者的千般計謀。
所以,他便干脆借柏云天之力,用最簡單的方法,讓這群先驅探索者內部意見無法統一。
當然,倘若真的有想要投降的,那無論是蘇晝還是柏云天都鼓掌歡迎:歸根結底,蘇晝也不想讓昔日中央神庭繼承者之間競爭這樣的‘人民內部矛盾’,轉化成兩界開戰這樣幾近于不死不休的‘根本矛盾’。
如今,先驅探索者這群潛在的搞事者,大致算是被蘇晝和柏云天一大一小兩頭燭晝搞定了。
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更加深入的正事。
從嘈雜的靈魂大廳中歸入現實世界,已然將自己的傷勢再生完畢的柏云天在自己的營帳中蘇醒。
“……新奇的感受。”
閉上眼睛,九玄云王嘴角微微翹起——雖然說已經和蘇晝簽訂了相關的契約,但蘇晝真正吸引他的,卻并非是那強大的力量和原初燭晝的血脈,乃是那可以不斷帶來全新發展的可能性。
走出營帳,他抬起頭,九玄世界的兩輪紅日正在逐漸降落,而第三個太陽早已墜入地平線。
昔日大天尊們的行宮,就建造在這些九玄界的‘太陽’中,負責人工調控這個世界的光照和天氣,那個時候的九玄界風調雨順,四海清平,是再也美麗不過的花園世界。
而現在,柏云天環視自己營帳周圍:入目之處,他只能看見無數黑綠色的樹木,這些樹木不結果,樹皮有毒,且根系虬結,令周邊大片地域的土地無法耕種,無法種植。
而除卻這些為了適應無靈無光環境變異的樹木外,整個九玄界地表上都沒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草木……莫說是人類可以食用的野菜,就算是牛馬能吃的牧草也是半點沒有。
整個世界的生態,已經被徹底摧毀,想要真正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的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更長時間的不斷改造。
“唉。”
想到這里,柏云天也不禁長嘆一聲,這位九玄云王抬起手,將自己繼承自青龍血脈的淡青色長發束在一起,他有些憂愁地自語:“如若能正常的生活,不用斗爭就可以飽腹,讓人民安居樂業,誰又會想發動戰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