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以為大家的想法都是‘反正末日都要來了,有啥可努力的,沒必要那么辛苦,干脆等死吧’。”
灰瞳少年苦笑一聲,也算是開了一個玩笑,而蘇晝也笑著回復道:“這就是人類的矛盾性啊。”
塔爾塔迪斯世界的眾生大多都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半等死的心態,哪怕是荒野外的盜匪,本質上也不過是游蕩在塵世之外,享受自由的那一類人,打劫是他們找刺激的生活方式……但那只不過是因為沒有希望的自暴自棄而已,倘若有一線生機,無論是什么人,都不會放棄,并會因此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
很明顯,這位侍女是一位魚人。蘇晝用水牢囚禁一位魚人,這件事雖然聽上去有點搞笑,很類似用毒氣拷問亡靈,用火刑審判火元素,把德魯伊放逐進無人荒野那樣,根本就是行為藝術,但實際上卻不然。
根據‘沒什么卵用的生活小常識’便可得知,魚,也是會被淹死的。只要水壓足夠大,哪怕是深海魚都能被深深‘淹死’,而蘇晝如今給自己水牢加持的水壓,堪比兩千米的深海,這位侍女單單是呼吸就很困難,更別說發力掙脫了。
但是,明明之前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今卻能承受兩千米的水壓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對方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水之神的族裔。
此時,蘇晝放緩了水壓,他對終于緩上一口氣的侍女問道:“說吧,為什么背叛奈瑟爾城,和那些暴徒為伍?”
雖然理由無比明顯,但還是要對方親口說一次。
而那位侍女在咳嗽一聲后,便恨恨地看向蘇晝,她冷笑道:“我們是,神選的后裔!和你們這些新神的信徒不一樣,只要父神取回了自己的力量,我們就能度過末世,至少,有一部分人可以存活至下一個紀元……就像是上一個紀元末期那樣。”
“哪怕是死亡,也不過是回歸父神的懷抱,我的靈魂是不滅……”
啪嚓。蘇晝用雷法殺了她,狂暴的雷光將其化作焦炭,連帶靈魂。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水之神看上去真的存在,而且他們的組織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龐大。”
蘇晝自然不會有什么不殺女人的奇怪道德潔癖,他可是最標準的性別平等主義者,什么性別在他眼中都一樣,別說是這位侍女了,哪怕是迦樓羅那種非人級的美人,他一樣能下死手。
和雅拉這種顏控可不一樣,他蘇晝打人,可從不看人好不好看!
埃利亞斯明顯被蘇晝過于果斷的出手嚇到了,不禁向后縮了一縮——不過他也很明白,這個侍女的態度很堅決,有種被洗腦的傾向,問估計也問不出什么消息,不如干脆殺了:“的確……而且,他們很清楚‘紀元’的信息。而我們卻對此一無所知。”
“從這點可以看出來,敵人并沒有放棄對奈瑟爾城的窺探。”將焦炭扔出窗外,吃飽喝足的蘇晝如此建議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抓緊時間——比如說,我們現在就去迷宮看看情況。”
“好的,蘇先生。”覺得很是心累的埃利亞斯嘆了口氣,回答道:“我這就帶您去。”
奈瑟爾城的迷宮,距離主城并不遠。
倘若說,蘇晝當初進城的地方,是南城門的話,那么迷宮就位于主城城外三公里的一處小丘陵地帶。在那里,有一道菱形的裂縫,通向幽邃的地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