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明其不朽的本質,卻被賦予了隨著輪回更替而蘇醒的使命,祂們將復蘇在下一個時代,得到了與其他紀元文明交流,亦或是爭奪下一個紀元時代的可能性。
但即便如此,重現風之紀元,空島世代,也意味著,最后還會有第二個墜落時代——第二次注視著文明選擇死亡,放棄文明和智慧,化作爬蟲的,無盡的屈辱。
所以,在最后,風之神只是喃喃道:“倘若說,輪回就意味著昨日重現,那么這樣的紀元輪回,我寧肯不要。”
“那,風之神,你究竟要干什么?”
這個時候,蘇晝是貨真價實的疑惑了,哪怕有智慧果的加持,他也不知道風之神為什么跑過來見自己一面——風之神不需要保護子民,也不渴望下一個風之紀元的到來……那祂究竟想要干什么?
怎么說?水之神和風之神,是兩個極端,水之神想要的東西很多,祂需要下一個紀元的環境,想要保護自己的子民,想要延續水之民的文明。
而風之神,只需要風之民,也就是昆蟲存在就夠了。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神,前者注定要和蘇晝有所交集,而后者,至少蘇晝找不出對方必須和自己碰面的理由——在一個輪回即為最大紛爭的世界,祂居然不渴望輪回再現,這簡直就是局外人。
“很簡單,我原本以為你是和我一樣,只需要保證自己活下去,延續至下一個紀元的個體。”
而風之神人形化的聳了聳肩:“所以我想過來,找你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將選擇下一個紀元的機會交給我?”
“為什么?”
蘇晝下意識地將聲音提高,仿佛龍吼:“你之前不是才剛剛說過,你不想延續輪回嗎?”
如此說著,他的呼吸之間,已經開始帶起灼熱,狂風和閃電的靈光碎片,蘇晝的目光凝聚在風之神的身上,眼神變得冰冷起來:“風之神,倘若你以為我看上去好說話,就可以隨意糊弄的話,那可就錯了!我這個人心情不好,就會讓令我心情不好的家伙,再也沒有心情可言!”
“我怎么會覺得一位會為了普通的土之民民眾,就跑去和水之神生死相搏的強大存在,可以隨意糊弄呢?”
風之神對蘇晝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收斂了自己的靈氣波動,示意自己的確沒有半點敵意,他近乎是苦笑著說道:“至于為什么我仿佛要出爾反爾……是因為,只有神那漫長的壽命,才能見證墜落時代的那種絕望啊。”
“空島隕落的數百年,風之民(昆蟲)都更新換代多少代了?哪怕是最終的消亡,那個時候的風之民也什么都感知不到了,只有神,會復蘇的神,才會覺得這樣的輪回毫無意義。”
“對于生活在輪回之中,甚至無法察覺到輪回存在的個體來說,紀元是有意義,我的子民,毫無疑問都渴望著下一個風之紀元,他們才不會介意紀元終末的恐怖和絕望,以及那一份放棄文明的屈辱。”
“而我,畢竟是神。”
風之神,‘笑’著,但是語氣卻仿佛是嘆息一般道:“神,就是愿望。我是回應著子民愿望的天之嵐風,是降下希望的恩賜之神——既然子民們想要下一個紀元,即便是昨日重現一般的輪回,我也會為他們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