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部分黃牛族,因為一些神獸的恩賜,得以擁有智慧,得以進入生產種的行列,作為鐵匠工匠而存在。
現在看來,這種恩賜,其實未必是好事。
這是一頭母黃牛,此時正在孕期,但很明顯,這反而是為鬼車助興,亦或是它刻意而為,因為鬼車本就是嗜好吞食幼仔的兇鳥。
能聽見,因為失血過多,這頭母黃牛已經意識模糊,它并沒有想到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都被鬼車吃了個干凈,仍在用含混的言語祈求。
“尊,尊上……請不要吃我……一條腿也好,半個身子也好,我都可以奉獻……”
“我還有一家人,還有孩子,放我回去,我還可以繼續為尊主大人們工作……”
而鬼車豈會因為這種言語心生憐憫?它根本沒有在意黃牛的哀求,只是評論道:“奉獻種的血食寡淡無味,只能頂餓,靈氣也少。奴仆種雖然有些許靈氣,可是歸根結底也沒靈魂,吃起來就像是加了點糖而已。”
“生產種就很舒服,憤怒的靈魂是刺激的味道,哀求的靈魂是香甜的味道,仇恨的靈魂是酸酸的味道……百吃不厭,各不相同!”
而它最活躍的第一個頭,似乎是有些受不了黃牛無止境的喃喃自語,它悲憐地嘆息著:“唉,不用哀愁了,小牛呀,你的家人早就齊活啦,不用擔心,你們都會在我的肚子里團聚的。”
此時此刻,可以看見,在羽類主城的神鳥大殿中,鬼車的衛隊和子嗣們正享受著難得的有魂血食盛宴,一頭頭或大或小的黃牛被拆筋拔骨,皮被剝開,掛在一旁,作為制造皮甲的原料。
血液流淌著,靈力血肉甜美的味道四溢,所有肉食雜食的種族都不禁呼吸粗重,而草事的種族毫無反應。
這一切都公之于眾,而主城周圍,所有看見這一幕的生產種和戰斗種,都對此習以為常,甚至,還有一些生產種對著神鳥大殿四肢彎曲,趴伏在地,似乎是在祈禱和恭賀。
“能被尊主大人吃掉,令它填飽肚腹,是多么偉大的福報啊,牛寬一家被吃掉,未來必然能在生主尊神的注視下輪回轉生,成為戰斗種的!”
說這話的,是一頭鱗族的大蛇,它是負責煉制草藥的醫匠,各族的地盤中都有其他族內的生物,只是頂端統治的神獸才決定,這里究竟是屬于哪一族的地盤。
甚至還有一些同為牛族的生產種,又是嫉妒,又是痛苦地大吼,憤怒敲擊地面:“為什么不是我?尊主啊,我也有著強健的軀體,吃我啊,哪怕是支持一條腿也好!”
對于這一切,正在被吃的黃牛只是瑟瑟發抖。
它不敢反抗,甚至,心中從未生出過反抗的意識,而在生命的最后,它只是喃喃道:“這一切都是生主尊神的恩賜……只是鬼車尊主啊,我死去之后,魂靈真的會回到生主大人之中,等待輪回,投胎轉世嗎。”
——當然不能,你們的靈魂就是我餐宴的調味料,更何況生主尊神早就死了,也就你們這些愚獸才會相信。
雖然如此想著,但是,神鳥鬼車卻露出了一個慈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