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木之力,是有必要的?”
雖然如此質問,但蘇晝自己其實很清楚,神木之力,并不是什么邪惡的力量,相反,那是正道,還是正的不能更正的滋潤天地,創生萬物的天道。
魔帝那種,是以眾生養一人,是只有獨夫才能想得出的思路,根本不能算是神木之力正常的運用方法。
力量只要善于利用,就絕不至于是壞事,蘇晝也從未打算指責過周不易修行神木之力。
但是,在一個已經出現過用神木之力吃人,且差點造成過接近滅世之災的地方,一位災劫的親歷者,又再度啟用神木之力……這個意義,和沒有這種經歷的人修行神木之力,代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剛才,蘇晝使用罪業之火嘗試引動周不易身上惡業的時候,他感應到了,對方身上,的確有著相當的罪業。
善惡不能相消,罪業之火可不會因為對方曾經為善,就不燃燒。
但同理,愿力也不會因為對方為惡,就不保護對方。
所以蘇晝直接點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周不易,這個世界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是‘天罡武神’之境?”
“……只有我。”
男人微微皺眉,然后實話實說:“除了我,他們都沒有發現天地元氣變幻的真相。他們現在還以為天地元氣復蘇的不夠多,而我是特例……但實際上,天地元氣早就足夠讓人修行至天罡之境,但是由于神木之力已經浸透世界,整個星球都已經被潛移默化地轉換為從屬于神木的生態……只有木屬和其衍生可以。”
“木可化雷,可化風,可衍陽炁,只有這些道路可以順利進階先天,而想要進階天罡武神,要不和我一樣,尋求神木之力,轉換體質,要不就是嘗試倒推出一種完全純木的功法,而我正在做。”
“當然,在此之前,世間只有你一位天罡境——而你掌握有神木之力,所以此世幾乎所有先天武圣,亦或是不死教團的成員,在你面前,都是土雞瓦狗吧。”
蘇晝微微點頭,而周不易默認:“權力這東西,哪怕我想讓,也讓不出去,倘若我實力不能威壓所有人,那么只要我退下聯盟主席的位置,就會引起爭端……不是所有人都想當主席的,有的是人想要當皇帝,亦或是裂土封王。”
天正聯盟看似歌舞升平,但實際上,在這個有著超凡力量的世界,這樣平等的世界,普通人對武者,對先天武圣都不卑不亢的世界,對于那些持有力量的武者來說,根本一點也不‘痛快’。
很容易理解,倘若不是周不易一直都在鎮壓,這樣的秩序,哪怕只是一部分武者不滿,那也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只有站在高位,低頭才有意義。只有我持有凌駕所有人的實力,并且主動退下主席之位時,才能以身作則,維護這種體系,令其成為秩序——而我也可以繼續作為降魔局的局長,鎮壓這世界的一切動亂,令世間無有不服,永恒太平。”
這就是他的想法,這么一百多年來,他也是如此做的。
周不易并沒有將自己的發現廣而告之,而是在進階天罡境后封鎖,甚至是歪曲了相關范圍的研究方向——蘇晝理解這樣的做法,畢竟倘若這個世界多出復數天罡境的話,以天罡境,也就是統領階恐怖的實力,獨立出去成為獨立王國,自己當皇帝,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怕是周不易作為最強的武者,也不可能在維護秩序的同時,鎮壓其他天罡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