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蘇艦長如今有幾百歲——我能感覺出,他的靈魂很年輕,應該兩百歲都不到。”
顧澤川以為艦長是某種類似龍王,天將的特殊職位,所以除卻龍王外,一般稱呼蘇晝為艦長。
他在心中思索:“靈氣斷絕后,一位最多一百多歲的人仙巔峰,在未來絕對是真正的龍王……這等天賦,在仙神中,恐怕也算得上是前途無量了。”
“如果說,中央神庭再多派幾位這樣的仙神過來,哪怕是這席卷了整個星球的邪祟……”
而就在顧澤川忍不住開始思考這種可能時。
突然地,蘇晝開口道:“說起來,我從一開始就想問了。”
“顧先生,為什么……你沒有露出尾巴啊?”
“嗯?”
這話一出,就連一旁正在用代理終端紀錄沿途地形的湯緣都轉過頭,一臉好奇。
這問題,蘇晝其實在第一次遇到顧澤川時就想問了——為什么他作為青丘人,卻僅僅只展現出了狐耳的特征,而沒有尾巴?
蘇晝還以為所有青丘人都和冰狐長老那樣,變成人形時也會有尾巴呢。
“這……呃……”
但是,無論是蘇晝還是湯緣都沒想到,這個問題一問出來,顧澤川那原本沒有血色的臉,都泛起一絲紅暈。
他一開始似乎有些支支吾吾,但最后,還是小聲回答道:“尾巴,難道不是求偶時才會露出來的嗎……稍微正經點的青丘人,平時都是不會露尾巴的……”
——哦。
蘇晝和湯緣都一臉了然——看來對于青丘狐來說,尾巴這東西和孔雀翎差不多。
回想起地球那邊的諸位擬道友人,尤其是李寒山那么一批人,蘇晝不禁有些感慨:“擬道的習俗,還真復雜啊。”
顧氏避難所,距離遠望號的墜落地點有一千一百公里左右的直線距離,平日顧澤川為了避免被邪祟發現,都會在山中行走,需要停停斷斷走上一天還多。
但是,以蘇晝的速度,哪怕是為了照顧顧澤川這個傷員,也不需要一個小時。
“青丘星上,究竟有多少避難所?”
路途之中,蘇晝恰好看見了一處戰斗的痕跡——那似乎是一個避難所的入口,一個隱藏在山林中,通向地底的隱秘洞窟。
但它已經被發現,入口周邊散落著眾多經過激烈搏殺的尸體,血色漫地,分不清是青丘人還是邪祟。
這一場景只是一閃而過,但蘇晝仍然忍不住眉頭微皺:“你們就這樣躲在地底嗎?這樣被人甕中捉鱉的。”
“不知道。”
對于蘇晝的問題,同樣看見那一幕的顧澤川眉頭微皺,碧瞳中閃動著回憶的光:“但是十年前,邪祟第一次大圍剿的時候,我聽長老們說,單單就我們所在的大陸西南沿海地域,便有近百個避難所被消滅,六十多萬人死亡。”
“至于地底,也沒有辦法,邪祟有著某種類似天眼的能力,在地表的聚集地很容易被發現圍剿……所以為了逃避邪祟,甚至有一部分避難所已經開始深挖地殼,并且決定不再回到大地表層,準備永久性的定居地下,徹底放棄我們祖輩居住的世界。”
說到這里時,顧澤川雖然語氣平靜,但雙手仍然下意識地握緊雙拳,他對此非常不甘:“但我們顧氏,還有絕大部分青丘人都沒有。哪怕花費再怎么大的代價,我們也一定要把邪祟驅逐,奪回我們的家鄉!”
聆聽著顧澤川的話語,蘇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平靜道:“這么說來,絕大部分青丘人都憎恨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