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像是被天魔侵蝕那樣,會被改變自己的想法。
“蘇晝,沒想到,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你居然找到了‘宿命’的眷族……”
遠比一開始要更加修長,已經無法躲藏在蘇晝的頭發亦或是衣物中,纏繞在手臂上的蛇靈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哪怕是最后宿命沒有插手,再過一段時間,它也會自發的邁上升華的道路……那個時候,可就難辦了,哪怕是你進階霸主,也不可能戰勝一位真正升華完畢的宿命大魔。”
“先說一句,雅拉,你的蘇醒真是讓我松了口氣……對于這點,我也沒想到。實際上,在真的和天魔打起來之前,我我還以為這一次要面對的對手是‘兵主’化身什么的……”
側過頭,蘇晝和蛇靈帶著微笑,互相點頭示意,而說到這里,他不禁心生些許慶幸:“幸虧因為赤霄劍預警,我們第一時間就來了。不然的話,再過幾個月,假如天魔真的侵蝕兵主成功,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點,其實也多虧了青丘四上面的那些冰狐。
如果不是那些冰狐奪走一部分兵主的真魂碎片,離開了青丘星,并且即便是化作狐貍,也世世代代銘記儀式,維持封印,支撐到正國一方蘇晝等人來青丘星域的話,事情的走向就是另外一個方向。
不說其他,倘若那些冰狐早就滅絕,亦或是它們忘記維持兵主封印,那么當蘇晝等人在青丘四上再次封印兵主真魂后,恐怕還不會將其聯想到有一位‘天尊’將會脫困的份上。這樣一來,沒有這種巨大的威脅,出于安全考慮,遠望號一行人會就地在青丘四上駐扎,并呼叫正國支援前來。
這樣一來一回,又是一兩個月過去,蘇晝也不會選擇采取最激進的探索策略,進而導致遠望號被天魔的反擊意外擊墜,以至于不得不著陸探索青丘星——這樣一來,沒有外來者的干擾,青丘星的上的天魔肆虐必然更加嚴重。
所以,對于雅拉的驚訝,蘇晝在慶幸之余,也感覺到異常的疑惑。
“雖然我已經將這邪魔擊殺,但是雅拉,那位‘宿命’又究竟是怎樣的偉大存在?我能知曉,你和祂十分不對付,我也的確感覺到那家伙惡劣非常,簡直就和黃昏一般令人厭惡……可寂主的輪回又似乎與其有一絲關系?”
哪怕蘇晝本能地厭惡宿命,但是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偉大存在‘眷族’的行動,和祂們本身并無任何關系。就好比寂主,祂也有牧靈者這樣吞吃靈魂,折磨幼童的人渣眷屬,而雅拉當初連禱會的那批信徒更是玩血祭的人渣,活該被他用RPG和手雷全部炸碎。
很多時候,偉大存在只是提供力量和途徑,以及一種‘信念’的正確。但如何使用這力量,如何解釋那份信念,便是人們自己的行為。
“不,你錯了。”
可剛剛蘇醒的雅拉,卻語氣堅定的否認——蘇晝甚至感覺到,赤色蛇靈纏住自己手臂的力量都用大幾分,這種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否認,對于一向平靜,淡漠,甚至會對神木和寂主開玩笑,看上去非常不講究的雅拉來說,當真是難得認真的態度:“宿命,命運的主人,預言的報告者,它是決定論的基石,重復輪回的齒輪——和這個支配萬物的死板劇作家,統御威權的暴君相比,祂的眷族好歹有那么一點‘身不由已’的可愛。”
“是的,我知道你的想法——神木有著魔帝,寂主有著牧靈者,哪怕是我的信徒和眷族,也多得是邪惡的魔鬼,混亂的暴徒,就像是全人類都想吃飯喝水,過平淡舒適的日子,但終歸有那么一些反生命的家伙想要看著世界燃燒,你不可否認就是有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生病了不把自己關起來,還到處傳播病毒。”
說到這里,雅拉加重語調:“而寂主是另外一種意義的極端——祂的激進程度遠勝于寂主和雙神木那兩個溫和派,在所有偉大存在中也位列前茅。這家伙的主旨,就是通過種種方法,對萬事萬物施加絕對的干預。”
蘇晝理解雅拉的意思,也能理解為何雅拉與對方如此不對付。
正如同神木,寂主和雅拉,在諸天萬界的神話中都有著自己的各種映射,宿命自然也不例外,而祂的代表異常明顯。
祂是女生手中的命運紡織機,英雄自誕生時便已經知曉的結局,祂是預言的鐘聲,為勇者和魔王描述未來的老人,游離于人世間的卜卦之人。
歐羅巴神話中,無論是北歐神系,還是邁錫尼神系,都有三位命運女神,祂們紡織未來,確定過程,然后決定結局。
即便是作為主神,掌控雷霆的天父也不能違抗祂們的安排,命運女神們的權能超越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神都不能違抗。
而在東方,也有‘天命’這一概念的存在,是冥冥中,道的意志。而竺國那邊,因果業報這玩意,其本質上,就是‘輪回’加‘宿命’的結合體,就如同天魔所用的六道歷劫真法那樣,本質上還是宿命更重一些。
即便一部分神話中,沒有具象化的命運之神,但是各路預言,先知和卜卦未來的故事,人物和器具層出不窮,就像是歐羅巴的持有的神器‘命運紡織機’,正國一方由偃圣掌控的‘道一天機樞紐’的原型‘洛圖河書’那般,無論是光輝還是最后的凄慘,亦或是神秘的命中注定的詛咒,甚至童話故事里面,魔女的預言也都是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