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法何等珍貴,豈能讓平頭賤民修行?!遴選世家子弟為官乃是幾十萬年來的規矩,怎么新朝就可以允許賤民上位了!?”
懷著這樣的憤慨,對新朝的仇恨,這位舊朝遺民雖然表面上保證改邪歸正,乖乖當一位新朝順民,但暗地中,他卻無時無刻都在期望正陽國回歸,給他這樣一位世家子弟體面。
所以,在正陽國眾多潛伏修者出動,肆意破壞之時,同樣得到任務,要去臨近州府水脈中散布瘟疫劇毒之時,他便毫不猶豫地開始行動起來。
“這等賤民,就不該踩在我的頭頂!”
“去死,全都去死吧!”
但是,就在已經潛入州府地底水脈,意圖下毒的張谷林正要動手之時。
青金色的靈光閃動。
“唉……看來,神魔不在乎凡俗也就罷了,這世間還真有同族也不在乎同族的畜生啊……這還不如燕長峰,起碼那家伙不把自己當人看。”
狂風席卷而過,張谷林的意識陷入了黑暗,那個有些遺憾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我也不奇怪就是了。”
“畢竟,當人不用考證,想要合格,的確很難啊。”
等張谷林再次蘇醒之后,他便驚愕地發現,自己如今修為盡失,正和上千同樣驚愕無比的人,一同被束縛在一張巨大的青色巨網中,被一只巨大的神鳥抓在腳下,在天地之間急速飛馳!
大網在狂風中鼓動,隨著氣流起伏而如同旗幟一般烈烈作響,令所有人都有一種隨時會被甩開,從數萬米高空中墜落的恐懼。
要知道,他們如今可是修為盡失啊!
而這些人,全部都是潛伏在各地,還未來及的發動,亦或是撤離的‘正陽余孽’!
“唔唔唔晤?!”
拼命掙扎,卻紋絲不動,張谷林驚恐無比地的看見自己等人掠過無數山嶺平原,近乎魂飛魄散的恐懼令他快要尿了出來,但卻仍然無法移動半點。
甚至,就連自殺也辦不到。
提著這么一批用鑒惡之眼抓出來的余孽,神鳥化作星辰,縱橫于天穹。
辦到這一切,對于蘇晝而言,都輕松無比。
“鑒惡之法,已經被我設定了種種條件,如今至多只能對正陽余孽有效。”
“如果不是因為不朽法還不完善,薩拉的修行還未完成第一步,不朽法我都想要直接散播出去了——反正無非就是到處飛飛,散點靈光的事情。”
“至于這些抓到的危險正陽余孽,就當是我送給明正德,新朝的禮物。”
即便是比地球還要遼闊幾十倍的蒼茫大洲,對于僅差一步,便可縱橫星域的神鳥而言,也算不得多么寬廣。
全力飛馳下,再加上翎羽化身,蘇晝的腳步,幾可遍布中大洲全境。
做這些的時候,靈魂空間,智慧樹上的蛇靈能看見,在那智慧樹頂端,一縷無色的透明愿魂,正在逐漸地壯大。
那是蘇晝自己的愿望,凝結而成的‘愿魂’。
也就是所謂地念頭通達。
蘇晝自己不清楚這一縷愿魂究竟有何功用,但絕對對自己只有好處,畢竟他人的愿力感激再怎么龐大,也不如自己的愿力來的精粹如一。
可是,隨心所欲,算不上通達,只有在帶著鐐銬規矩的枷鎖下,有著道德立場的情況下,仍然自由自在,才能稱得上通達無礙。
所謂的隨心所欲不逾矩,就是如此。
至圣與大自在的分別,也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