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化者是被欺辱的弱者。
魔化者是社會的殘渣。
魔化者是不可接觸的賤民。
魔化者……魔化者……是啊,雖然魔化者并不是沒有錯,魔化者只要發狂,就足以摧毀一條街道,就能夠沖破五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陣線。
魔化者一旦失控,就會是一場小小的天災,一場會讓其他人蒙受損失的人禍。
甚至,就連魔化者自己都接受了,他們的確是應該被社會排斥的無用之人,他們的確是不應該靠近人群的卑劣者,他們甚至都要承認,承認自己活該如此,理應如此。
成為魔化者,就是自己倒霉,大部分魔化者甚至憤怒都不曾有過,只是哀嘆倒霉的為何是自己。
他們馬上就要被馴化,成為真正的,自認低等,自認卑劣的人形畜生——他們的確有錯,所以這一切大概就是宿命的報應吧。
——這個充滿困難的世界并不愛著它的子民,而魔化者就是萬物獻給世界的祭品。
甚至有這樣堪稱瘋狂的言論出現,并喧囂其上。
直至一座屬于魔化者的城出現。
一座沒有任何其他普通人,完全由魔化者組成,即便發狂,即便畸變,也不過是魔化者自作自受的城。
直至,普通人就連這一座破破爛爛,幾近于被廢棄的城市都不愿意讓魔化者擁有,憤怒地要將他們全部剿滅,不允許他們有任何活的有尊嚴的可能為止。
魔化者們,才真正地驚愕,震撼,然后,憤怒了起來!
直至那時,他們才終于明白,只是一味地放棄,終究就無處容身。
此刻,追兵艦隊已經浮現在地平線,初現崢嶸,西塞羅率先將手按在了身前護城炮的聚能水晶上,炮管之上,一格格填充的源能水晶閃耀光芒,這光芒并不耀眼,卻照亮了一張張充滿了堅毅與憤怒的臉龐。
沒有炮彈,就用自己的源能和靈魂作為炮彈。
沒有城墻,就用自己的血肉和骨骼作為城墻。
站立在最前線,他們能看見夕陽已落,黑暗覆蓋世界,黯淡的月光之下,一艘艘耀眼的戰艦之光自遠方升騰而起,它們的引擎呼嘯轟鳴,正如同山崩海嘯一般奔襲而來。
“開炮!”
但是,伴隨著一聲簡潔有力的發令聲,登時,大氣便開始顫動。
一道道源能弧光在黑暗的半空中劃過明亮的光弧,宛如長虹一般劃過大半個視野,朝著艦隊投射而去。
千千萬萬耀眼的流星迸發又墜落,帶著令大氣呼嘯的沖擊波和爆炸。
遠方艦隊的陣型有些散亂,但仍然穩固。他們撐起了源能護盾,但是速度不可避免的放慢了。
但這還不是結束。
“繼續!”
西塞羅再次下令,第一批已經源能超負荷昏迷的魔化者被其他人搬下去,而第二批魔化者來到前方,沉默地為源能炮供應屬于自己的力量。
然后又是一輪呼嘯與爆炸。
而就在這呼嘯和爆炸中,一臺紅白二色的巨型機甲正在夜空中急速飛馳,芙妮雅要趁著艦隊被城市炮火減速的時候前去截擊,爭取不讓城市進入艦炮射程之內。
指揮塔的頂端,蘇晝俯視著這一切。
“魔化者之前從未反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