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卡爾城的釀酒業頗為發達,除卻那些名貴的葡萄酒紅酒外,便宜的蒸餾烈酒,以及酒糟卻是很便宜,足以讓本地的魔化者醉生夢死,忘記愁苦的現實。
酒館老板是一位頭頂斑禿的糟老頭子,名叫法穆爾,他瞎了一只眼,手指也少了兩根,應該是早年間混亂時代丟的,平日耳背且遲鈍,偶爾有些小混混偷偷不付酒錢轉身就跑,他也追不上。
而他老婆莫莉也缺了兩條腿,平日都在后院坐輪椅曬太陽,偶爾幫幫老頭洗洗杯子,兩個人支撐著過了差不多三十多年日子。
今日酒吧中的顧客不少,一群魔化者年輕人,亦或是說,無業游民,此刻正聚在角落,不知道在討論著什么,他們周圍的座椅一片狼藉,滿是碎裂的酒瓶和垃圾,渾不在意一旁酒吧老板緊皺的眉頭。
而在另一側,有兩位看上去和酒吧老板差不多老,一位白發和灰發的老頭子正在沉默地喝酒。
這些年輕人神情激動,聲音嘈雜,正常人不可能聽清他們正在討論些什么,可倘若頭腦清晰的人仔細聆聽,便可以隱約聽出‘希光結社’‘帝國軍隊敗了’這些關鍵詞。
“你說,我們能不能也找個機會,去參加希光結社?”
“聽說他們公開修法,每個人都可以修行老牛逼的引導術了!”
“可不是,我聽說二街的老查理一家就成功加入了希光結社,現在都成正兒八經的職業者老爺了!”
“希光的斯維特雷……那可真是我們魔化者的大救星啊!”
這些人的語氣充滿了羨慕和嫉妒,以及一種我上我也行的莫名自信。
他們甚至賭咒發誓:“假如換我,絕對比老查理一家更牛逼!那一家子都慫的跟什么一樣,要他們去偷點酒莊的老釀都不愿意,膽小的要死!”
看著這些無業游民發誓的模樣,酒館老板不禁微微搖頭:“就算那位斯維特雷教授真的會死魔化者的救星,咳咳……也絕對不會讓你們這些人加入的。”
“嘿。”
聽見平時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屁來的老法穆爾此刻居然開口諷刺,那些平日也算是熟悉的年輕人們反倒是笑了起來。
他們渾不在意道:“老頭你懂什么,落后時代啦,我們這些人敢拼敢打,街上的幫派都欣賞我們,希光結社雖然名頭很大,但畢竟是新勢力嘛,他肯定會收我們的。”
除卻這些年輕人和酒吧老板外,在另一側窗邊喝酒的兩位老人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那群人提出希光結社這個名字后,他們才眼皮微動。
灰發的老者身材高大,體格健壯,如果看后輩的話,或許還以為是位精壯的年輕人。而白發的老頭我雖然怎么看都像是一位普通老頭,但是他雙手處的老繭卻并不像是務農能磨礪出的,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曉是技藝精湛的老騎士。
“……伊洛維茲,你帶我來卡爾城,本以為你是想要請我喝酒。”
帝國第三集團軍上將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下城區酒吧最好的酒也不過是帝都平民都不愿意碰的下等烈酒。
阿哈羅諾夫然不介意喝,但顯然對此頗有微詞:“叫我出門,起碼讓我喝點是酒水的東西,而不是這種味道像馬尿的玩意。”
“當年咱們跟隨陛下在大漠征戰的時候,駱駝尿喝了又不止一次,起碼這還是酒呢。”
而而帝國第一騎士搖晃了一下酒杯,讓里面的雜質晃蕩而起,灰發男人笑道:“怎么樣,這個地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