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蘇晝就是這樣頗為不一般的存在。
“我不會接納你的靈魂和技藝,想要看見這個世界的結局,就給我自己用眼睛去看。”
淡淡地回答,蘇晝不再看向伊洛維茲:“你輸了,證明你是錯的,我是正確的。你該聽我的。”
“我辦不到。”沉默了一會,伊洛維茲還是神情晦暗:“我不能接受我還活著這一事實,我的存在本身恐怕就是錯誤,倒不如死了更好……”
“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但沒等這位灰心哥說完,蘇晝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比我弱,你輸了,所以你看人不準——我覺得你可以比現在更好,變得更強,做的也更加完美。”
“我比你更了解你,你只是單純的想死,逃脫這一切的苦難,生存帶來的痛苦,但我要說不。”
他背對著騎士,說出了令伊洛維茲閉緊雙目的言語。
“錯了,就要改。”
“不會,就去學。”
“想不到,就去問。”
“辦不到,就該努力。”
“不對,不會,不學,不練,不想,不問,不去做,不努力——只有這樣的人活著才毫無意義,才有資格去死,去終結自己虛無的人生。”
“你是這樣的人嗎?伊洛維茲。”
低聲怒吼一聲,騎士沒有說話,蘇晝的話揭開了他的傷疤,他過去百年來人生的寫照。
他知道自己朋友正在謀劃一些大事,但他沒有去了解。
他不會治國,就放棄了學習,他不擅長人際交際,也沒有憑借自己大好的條件去聯系。
他放棄思考,除卻眼前外不關心自己朋友的所作所為,他知道他們是錯的,他知道太陽皇做的似乎不是對的,但他沒有去阻止。
他似乎在努力解決問題,但實際上他努力了個屁。
“相信不是放任,正是因為你和阿哈羅諾夫的放任,才造就了太陽皇這個怪物。”
低下頭,蘇晝俯視著伊洛維茲,他的聲音平靜,但在對方耳中卻宛如洪鐘大呂:“我要去收拾你們這些人留下的爛攤子。”
“首先,就是把那個太陽皇殺了,殺了你那個走上邪路的朋友。”
“然后,我還要你去維持帝國,去學會如何做一個領導者,維持帝國意志的存在。”
“緊接著,將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些美好的事情,都一一做成,無論是人工靈魂,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你們想出來了,就有責任將其化作現實。”
伊洛維茲被埋在地中,他痛苦地低著頭。
“我……我明白了……”
最終,他還是咬牙,伴隨著土石涌動,他從土中站起,這位再一次挺直脊梁的灰發騎士抬起頭,與蘇晝對視,他雖然眼眸中仍然光芒晦暗,但卻隱藏著一絲執著。
“我沒有資格選擇終結……活著是懲罰,也是我挽回錯誤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