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或許也算是逍遙?
原本,太始圣尊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直至現在。
直至祂被人捏住法體的脖子,硬生生地塞進一個大世界。
痛苦?羞辱?都算不上……祂人的目光雖然不至于說毫無意義,但也不是現在值得在乎的事情。
太始圣尊現在感覺到的,反而是一種困惑。
因為,祂從原初燭晝,這用力掐著自己脖子的年輕合道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祂早已否定,但卻又深深向往的氣質。
逍遙。
【為什么?】
即便是被人用最粗暴的手段制約,但祂仍然不解:【原初燭晝,你明明在乎許多事情……你為了你背后的世界自遙遠彼方趕來,你為我麾下那些眾生悲慘的遭遇而憤慨,你斥責我們這些合道沒有制定一個良好善意的秩序】
【你是個好人,起碼比我們好。你慈悲,心懷寬廣,你決絕果斷,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的信念……你的確是一位合道,配得上你身上縈繞的眾生贊頌的愿力】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你怎么可以,在被這么多因果和信念纏繞的情況下……感覺到逍遙?】
在太始圣尊的眼中,眼前的原初燭晝,年輕的長發青年,周身四散的靈光輕盈,宛如一團在風中搖曳的光焰,沒有任何束縛,沒有因果可以困擾他。
他有所為,卻無所執,其信甚堅,其意熾盛,卻并非‘頑’與‘傲’。
“為什么?”
然后,祂便聽見了一個帶著奇怪語氣的反問。
蘇晝側過頭,有些不解道:“為什么不能在有因果和信念的情況下,感覺到逍遙?”
“反倒是你,你施行自己的道,難道不會感覺到逍遙嗎?”
太始圣尊愣住了。
正如當年的太初神君。
而就在祂愣住的瞬間,伴隨著‘轟隆’一聲轟鳴,道人的腦袋便連帶祂的身軀,被蘇晝以絕對的蠻力,夾雜著天神刻度的光暈,硬生生地砸入了封印宇宙之中。
此時此刻。
整個封印宇宙,貼近蘇晝所在裂縫區域的時空,都震蕩起了一陣陣肉眼可見的靈氣波,數以萬計的文明在這瞬間失去了自對時空方面的掌握,超時空航行的戰艦被震出了自己的航道。
而更少一部分的文明驚愕地開啟了自己的觀測設施,他們在尖銳的警戒聲中匆忙地開啟了用于觀測諸多時空裂隙的觀測法陣和儀器。
然后,便看見,一位祂們熟悉無比的年輕人,帶著另一位只剩下大半個模糊光形的強悍存在,降臨于那虛無的宇宙空洞中。
“是蘇晝尊主?!”
“那個咱們宇宙第一位Ω級靈能者?”
“不對……不僅僅是Ω級!這個氣息……這個氣息,根本不是Ω級能夠比得上的!”
一位觀察員極其俗套的開啟了自己的冷卻系統,逆轉風冷,這位機械生命體驚愕道:“難道說,是先祖記載中,那名為‘締道者’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