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們是在這個充滿了魔怔人,瘋狂者和追逐正確之人的多元宇宙中,最魔怔,最瘋狂,也是最正確與充滿愛的存在——祂們的意志之堅定,甚至可以適應偉大存在的愛,并以自己的力量,將那些正確的傳承,擴展至無限的境界。
然而,在祂們之上,卻有著比祂們更勝一籌的‘瘋子’。
那即是,即便認知了諸多正確,也并不完全認同,而是要走出獨屬于自己之道的存在們。
五至圣和蘇晝,都是這種人。
【放棄吧】
此刻,蘇晝仍在不斷地試圖逼近五至圣,似乎就像是要趕在其他五位洪流到來之前,先將五至圣合一的這一位洪流解決掉。
對此,乾元道尊搖頭道:【原初燭晝,你也知曉,對于我等洪流而言,以一對多,和一對一并無不同,只是我們需要的是等待,而你卻只是想要知曉真相】
【我們的目標并無不同,你又何苦非要這樣逼迫?等到計劃完結,我們會全部都坦誠告知】
“現在死掉的人,就不算人嗎。”
對此,蘇晝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你們締造了這樣的世界,還要我等待?”
他仿佛就聽不見五至圣的言語,仿佛真的就像是失心瘋了一般,一定要在其他五位洪流抵達前,先下一城,將五至圣擊敗。
但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之前的燭晝都做不到,現在的燭晝自然也做不到。
【施主,我如實相告,并非是我們造就了這樣的世界,而是眾生選擇了億億萬萬次未來后,最終孕育出了我】
無明覺者知曉蘇晝是在指責自己,祂搖頭道:【如若我死,就可以消滅這樣的厄世苦海,我當即自裁涅槃,還道于渾天——但實際上,燭晝施主,您難道看不出來嗎?】
【那些無方天魔,如若我死去,沒有‘業’與‘執念’的犧牲與束縛,祂們就會擴散,膨脹,壯大,進而吞噬五***,最終聯合五個紀元不同的災厄,恢復最初的原本形態】
如此說道,無明覺者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畏懼:【那便是禁忌的原型】
覺者的語氣,并非是恐懼,而是畏懼眾生的淪亡,乃至于多元宇宙萬事萬物的終末。
蘇晝聽得出來,那絕不是為了自己的存在而浮現的情緒,而是真正的大愛,真正的為了眾生的存續而悲苦畏懼。
但他仍然追逐,揮刀砍殺。
五至圣意圖等待援軍的抵達,而蘇晝似乎有什么手段,可以越過洪流之間永恒的均勢——五至圣并不敢賭蘇晝,沒有,面對這位如此強大又年輕的洪流,祂們相信無限的可能性與奇跡,不愿意與對方硬碰硬。
于是,燭晝與五至圣,一時間就開始在這多元宇宙虛空中展開了追逐戰。
蘇晝顯而易見地在這方面處于劣勢,因為追逐本身,需要確定‘目標’,也即是從無限的可能性中選擇其一,而假如是避讓的話,對于五至圣而言,就是從無限的可能性中選擇無限。
這也是算是洪流之間根本無法輕談戰勝的原因了——哪怕是一方一味避戰,另一方也絕無可能追上對方。
固然,倘若蘇晝也這么逃跑的話,別說是六個洪流了,六十個也抓不到他——但對方的目的本來就是拖時間,他如若想要知曉渾天的真相,就必須去正面硬碰硬。
很快,蘇晝就難以捕捉到五至圣的蹤跡,即便是祂將周邊的多元宇宙扭曲,成為這片時空的多元宇宙軸心,但以五至圣如今洪流級的力量,掙脫這束縛卻也并不困難。
但是,就在此刻,青年卻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他胸有成竹道:“我知曉為什么渾天之界,為什么會在多元宇宙中四處飄蕩,就像是魚一般急速在大海中游動了。”
“渾天之界并非是漫無目的地流竄——它的行徑路線,恰好正是‘多元宇宙生命與可能性最密集的地方’,換而言之,就是封印多元的‘中心’!”
無限大的多元宇宙,自然是沒有絕對意義上的中心,它的任意一個點都可以是多元宇宙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