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言風剛剛的不好意思對比起來,趙海斌的這個,是真的不好意思。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何言風的表情卻是變得十分古怪起來。
沒辦法,誰讓他識得這罐楊梅酒的身份。
上次,在這里吃飯的時候,張老爺子就拿這酒招待過他。
如果他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人家張老爺子的酒。
黑大叔這是在慷他人之慨呢!
意識到這點之后,何言風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他小心翼翼,開口,試探地問道:“黑大叔,這酒,不太好吧,張爺爺回來的話……”
何言風沒有把話說透,不過,意思卻是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了。
聽了何言風的話,趙海斌也是一臉錯愕。
剛剛,看黑大叔拿酒招待自己,心里頗為感動,還有點不好意思,現在,知道這酒壓根不是他的,感覺,挺尷尬的。
感情,您老人家是拿別人的酒來招待自己。
黑大叔卻是不以為意,他擺了擺手,動作極其熟練地去拔塞子,同時,開口解釋道:“沒事的,沒事的,老張頭,我清楚的很,他泡這么多楊梅酒,主要就是為了招待老兄弟幾個,再說了,他現在身子不行,也喝不了這個。”
他這話,甫一出口,聲音都還沒有落地,恰在此時,阿香奶奶端著一盤宮保雞丁從里屋廚房轉了出來。
老太太聽到這話,冷冷斜睨了黑大叔一眼,同時,沒好氣地訓斥道:“老張身體不行,怎么著,你的身體就行了?”
說完,老太太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怎么,你是準備提早自然分手咯?”
“咳咳咳……”何言風聽了這話,登時忍不住了,干咳了幾聲。
上午,剛來的時候,聽到“自然分手”這個詞,何言風還是挺感動的,現在,再次聽到這個詞,卻是老太太拿它來威脅黑大叔,著實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被阿香奶奶如此訓斥,黑大叔也不介意,他厚著臉,嘿嘿笑,居然開始討價還價,“今天,不是何老師和小趙在嗎,難得招待客人,這么熱鬧,我就喝半杯,助助興,提提氛圍。”
何言風無語,感情,您老這么熱情,大老遠的,就呼喚我們過來,原來是為了這茬。
我還以為,真是盛情邀請呢,現在看來,估計,一半以上都是您老人家想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而且,說是招待客人,也有點奇怪,因為此間的主人根本不在這里,這,算哪門子招待!
心中腹誹著,何言風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阿香奶奶的身上。
想知道,她會怎么“處理”黑大叔。
不過,接下來,阿香奶奶的“處理”卻是稍稍有點出乎何言風的意料。
只見,老太太并沒有直接剝奪了黑大叔的飲酒權,而是拿起一個二兩的玻璃杯,給他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將酒杯放到黑大叔的面前,老太太發出了不容置喙的聲音,“就這么多!”
“就這么點啊!”看到只有三分之一左右,黑大叔頗為不滿,他面露期待,看著阿香奶奶手中的酒罐子。
“你要是覺得不滿意,那三分之一,我也可以收回來。”阿香奶奶看了看已經被黑大叔母雞護食般拿在手里的杯子,繼續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