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步儒答應,王子蒙眼睛一亮,看向何教喻,兩人嘴角均露出會心的笑容。
“哈哈哈,好膽色,但居然和我比,那么如果你輸了如何?”
步儒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道;“你想要我如何?”
王子蒙閉眼想了想,然后牟然睜開,一甩衣袖,笑容寫意的道;“也不用如何,我只要你去找梅督學,自辭秀才功名。”
步儒頓時渾身發抖,顫抖著道;“不可能!”
“怎么?你怕輸?”王子蒙抖了抖眉毛,譏笑道。
“你輸了是拜我為師,我輸了卻要推掉功名,這……”這秀才功名是他夜以繼日辛辛苦苦考來的,如果就這樣輕易拿來打賭,他實在不敢去搏,也覺得這樣的賭注太大。
王子蒙嚴肅的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在你心中功名更重要。而在我王子蒙心中尊嚴更重要。”
這句話說得倒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作為一個書香門第,詩書傳家的高門大閥子弟,如果去拜一個鄉下讀了兩年書的家伙為師,那臉真的丟大了。
只是他覺得自己不會輸,所以內心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步儒暗暗一想,也的確如此。
除了這個,自己拿不出別的籌碼和他對賭。
再說就算自己輸了,主動推掉功名,那下次還可以再考。
如果不敢比,灰溜溜的離開這文會。那明天自己的臭名聲就傳遍林風鎮,然后傳到桂縣,臨賀府……
以后就算頂著五經魁秀才的虛名,也被人看不起。
想清楚這點,步儒斬釘截鐵的道;“那好,我答應你!”
“步儒,你……”趙夫子擔憂的想說什么。
步儒對著他笑了笑,暗暗點點頭,示意明白趙夫子的好意,但無法解釋太多。
然而就算他不解釋,趙夫子也知道他現在的難處。
此時比不比已經沒得選,只希望不要敗得太慘就行了。
他最怕這個唯一的弟子因為這樣一次比試,輸了之后打擊信心,從此一蹶不振,那就太可惜了。
如果輸了還能堅持本心最好,因為偶爾受點打擊免得年少輕狂,目中無人,對步儒的性格塑造反而是好事。
所以他此時內心五味雜陳。
他希望弟子嬴,又怕嬴了后他日益驕傲,雖然這種可能不大。
他害怕弟子輸,怕輸了后打擊他信心從此一蹶不振,這種機會很大,但是又希望弟子輸了能越挫越勇。
這些想法無人知曉,在黃昏的天色中,他包含希望,失望,害怕,期待的復雜目光絲毫不引人注意。
王子蒙仰頭大笑,道;“居然如此,廢話不多說,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