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被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子破怪了。
問題是這個李長生為什么要殺他?
劉洪的身體慢慢的倒下,李長生這時候也松了一口氣!
隨后,李長生看向了呆滯在一旁的殷溫嬌。
此刻的殷溫嬌,也呆呆的站在那里。
什么情況?
這個兇惡的艄公怎么轉眼間就被這清秀的青年給殺了?
這少年她倒也有印象,不過是船上一個船工的兄弟,上來幫工的,所以這是?
“夫人莫怕,長生并非壞人!”
“這艄公與我那族兄李彪,竟然合議謀害狀元公與夫人,那劉洪還想霸占夫人,頂替狀元公的名號,前往江州上任!”
“長生雖讀書不多,亦知忠義廉恥,刑堂法度,不愿卷入這潑天禍事,思慮之下,只能出手除賊,只是可惜,未曾救下狀元公!”
“多謝義士相救,只是可憐我那夫君.......罷了。”
“我還是隨我那夫君一并離去吧!”
殷溫嬌這時候回過心神之后,先是沖著李長生道了一聲謝,而后卻是想起了方才的遭遇,又起了尋死的意圖。
“看著這殷小姐也是個貞潔烈女啊,怎么后來就跟了那劉洪十八年呢?”
李長生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感慨。
不過他也不能看著殷溫嬌就這么跳江。
畢竟他不只是殺了劉洪,還要保護殷溫嬌。
“夫人,莫要著急尋死,長生以為狀元公未必就此身亡!”
“長生適才看到,那惡賊劉洪只是將狀元公打落了江水之中,此刻晚上風高浪急,狀元公落水之后,未必就會身亡,或許被江流卷了下去也未可知!”
“這潯陽江每年落水之人不少,但是溺水而死的不多,須知人都是能浮在水面上的,待船靠岸之后,我等遣人于江畔尋找,或許就能找到沖到江岸的狀元公!”
殷溫嬌本已經定下死意,要隨陳光蕊而去,不過聽到李長生的話,她又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若是這青年說的是真的,自己那夫君,恐怕還真的未必身死。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有了夫君的骨肉,若是就此身亡,那陳家,豈不是要斷后了!
想到這些,殷溫嬌心里的天平又有所松動。
“你說的可是真的?”
“夫人有所不知,這江邊的人都知道,墜落河中,生死機率各一半一半,有肥胖者,落水后甚至不會沉下去,所以我才說,狀元公未必身死!”
李長生當然知道,陳光蕊沒死,現在的他,只怕已經被潯陽江的龍王收斂了軀體,安靜的呆在江底龍宮,只能陳玄奘來索要尸身了。
看到殷溫嬌心思有所松動,李長生又接連勸了幾句,終于讓其不再尋思。
將殷溫嬌勸說回了艙室之后,李長生又將劉洪等人的尸體處理掉,丟入了這潯陽江之中。
除了劉洪和李彪,這船上還死了兩個人。
一個是陳光蕊的僮仆,一個是殷溫嬌的侍女。
顯然這兩人都是被李彪殺死的。
將這些尸體都處理掉之后,李長生回到了倉板上。
此時偌大的江船上,已經只剩下他跟殷溫嬌兩個人了。
“好了,熬到明天江船靠岸,任務應該就可以完成了!”李長生心里暗暗地想著。
就在此時,江上卻是忽然間起了茫茫大霧。
恍惚之間,李長生的耳畔,卻是響起了一道戲虐的聲音。
“你這渾小子,倒是壞了我佛門的大事,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代替那船夫,進去好好享受吧!”
隨后,李長生只覺得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隨后有些茫然地站了起來,向著船艙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