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看什么?”
“夫人且看,我們此刻已經臨近江州碼頭了!難道夫人不覺得奇怪?”
“若是以昨晚你我的姿態,這船根本無人駕駛,但是現在卻精準的來到了江州碼頭旁邊,這等巧合換做我是不信的!”
“實際上從昨晚開始,這事便透漏著怪異,區區一個艄公胸無半點文墨,哪來的膽量敢暗殺朝廷命官,還要代替他去江州上任?”
“我一直好奇,以夫人區區宰相千金之尊為何與狀元公出行卻只帶了一個仆僮和侍女?”
“是夫君言我等不可鋪陳浪費,只需輕裝簡行,抵達江州即可......”
殷溫嬌這時候成功被李長生轉移了注意力,若有所思的說道。
李長生笑了笑:“那這就巧了,偏偏你們輕裝簡行就遇到了劉洪這種膽大包天的賊徒!”
“反過來說我,若是我真如同劉洪那般兇惡,我又何必殺了他們,我們三個一起合伙,做這件事豈不是更能成功?”
“我之前對夫人并無半點逾越,又何必半夜多此一舉!別的不說,但說我睡夢之中,夫人只需狠狠心,便可一刀刺死我,可是最后夫人卻又為何沒有下手呢?”
聽到李長生的話,殷溫嬌又忍不住回想起了一些羞人的畫面一時語塞。
李長生嘆了口氣,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說白了,恐怕昨晚夫人與我都是身不由己,只是為那幕后黑手手中的提線木偶罷了!”
“你莫非想要將此事推脫到鬼神身上?”
殷溫嬌這時候已經明白了李長生的暗示。
但是想要將過錯歸結于虛無縹緲的仙神,她覺得有些太荒謬了。
“這個世界未必如同夫人想的那般單純,或許天上有仙,西方有佛,地下有鬼,水中有龍,山林有妖,人間有魔,面對其中任何一方你我都不過是區區凡人之軀,如何能擋?”
“你這張嘴倒是伶牙俐齒!”
殷溫嬌心中氣憤難當,想要反駁卻又著實找不出理由。
“夫人見諒,請聽長生一言!”
李長生現在只想安穩的拿到獎勵,所以這時候不得不耐下心跟殷溫嬌耍嘴皮子。
“你說!”
殷溫嬌冷冷的說道。
“昨夜不管如何,事情皆已發生,無可挽回!”
“夫人若是大度,此事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將其爛在心中,你我便當此事未曾發生過,上岸之后,我再幫你尋找狀元公。”
“或者夫人你大可到岸之后,找人拿我下獄問罪,只是到時候夫人一介女流,身邊連個使喚丫鬟都沒有,傳些風言風語出去,長生左右不過一死,不過夫人和狀元公的清名,只怕就要......”
不就是“一夜青”嘛,對于這種事,李長生其實沒啥慫的,他又不吃虧。
至于忽悠殷溫嬌這種小白兔,說實話,光前世電視劇里那些套路,他都能把殷溫嬌這種小白兔忽悠瘸了。
果然被李長生這么一說,殷溫嬌心里衡量了起來。
實際上死過一次之后,她便不那么蠢笨了。
她也是自小熟讀詩書的女子,知曉一些人間道理,就像李長生所言,她身邊跟著陳光蕊都遭此橫禍。
若是真的弄死李長生,以她一個弱女子的身份,真的能保證自己的安危?
介時下場,恐怕比現在還要慘吧!
“你須得向天發誓,昨晚之事,不得傳出去一絲一毫的言語,要不然你必然不得好死!”
“好,我發誓,不過發誓之前,我還有一事要講!”
“既然要尋找狀元公,光靠你我二人之力,這偌大的潯陽江頭便是找個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