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議馬上對他進行身體檢測。”
賽道上在歡呼,在吶喊,大家興致高昂,看臺上有人卻偏在此時潑冷水。
見主任和身邊的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自己,馬健一梗脖子,說道:“茲事體大,我們必須慎重,不能出半點岔子。我老馬絕無私心,一心為公。”
不少人心中冷笑:你馬健若真沒有私心,又何必加上最后一句話,明顯就是心虛。
“確實不能出岔子,那就對小伙子進行身體檢測吧。”主任對馬健說道,“小馬,這事就交給你和張明負責,一有結果立刻報上來,大家都盯著這事呢。”
姜還是老的辣,馬健和其他人都清楚,明面上主任是贊同馬健,實則話里有濃濃的警告之意——身體檢測是可以,但報告絕對要真實,如果有人敢動手腳,別怪主任我不客氣。畢竟現在當家的還是我,我還得再過兩年才會退居二線,這兩年足夠讓你吃足苦頭。
看臺上的勾心斗角許昂還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自己的生活會發生改變。
能跑出百米九秒八的成績在博爾特還未橫空出世的這個時代是個什么概念?
那不但是能進入世界級大賽的決賽圈,并且還有可能奪冠,甚至于能打破世界紀錄。
這樣的人田徑中心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他們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許昂送去比賽。
其實別說打破世界紀錄,也別說在世界級大賽中奪冠,哪怕是進入世界級大賽的決賽圈此時的華夏都沒有人做到。許昂記得有華夏選手進入奧運會百米賽跑的半決賽都得在2012年去了,中間差著十幾年。
此時若是把許昂送上賽場,無異于放了顆大衛星,實現一連串零的突破。
這些突破是什么?
是成績。
也是政績。
所以,對張明接下來發出的邀請,許昂一點都不意外。他招手喚來了亨得利,對張明回道:“為國效力自是義不容辭,可張教練你也清楚,我的情況與體制內的運動員可不一樣。在這一方面我沒花費過國家的資源,某些約束便不應該施加在我身上。”
明人不說暗話,許昂沒躲著張明與亨得利私語,而是當著張明的面對亨得利說:“找個懂行的又或者你自己負責,與張教練商討一下諸如代言和賽事選擇權方面的相應事宜。”
有新的委托亨得利自然不會拒絕,因為那是在跟錢過不去。
事實上,早在看到許昂的百米跑成績的那一刻亨得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事,即使許昂沒想到這些,他也會提醒許昂。
某些方面你既然沒端人碗,自然也就不用受人的管。
張明用力抓了抓腦袋,抓掉了好幾根頭發。
他怎么就忘了亨得利呢,這位米國來的律師可不是善茬,有他的參與自己有得頭痛了。許昂的做法也讓張明意識到,現在的年輕人沒那么好忽悠。
今天出門的時候許昂也是沒想到會有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時間竟拖了這么久,直到天色暗下來他才得以回家。
剛進家門,聽到動靜的許曉就如一條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子,噔噔噔的跑了過來。
兩只小手一把抱住許昂的小腿,一對小短腿再順勢纏上,小朋友好似一只樹袋熊賴在許昂腿上不下來。她揚起期待的小臉喊著許昂:“鴿鴿,是小妹妹的鴿鴿回家了。”
正要感慨有一個妹妹真好的許昂卻突然聽得小朋友話鋒一轉:“我的大白兔咧?”
將只記掛著奶糖的小朋友從腿上扒下來,照著她的小屁屁來了兩下,許昂捏住她的小鼻子:“你這小東西就知道奶糖,都不關心哥哥。”
被捏住鼻子的小朋友甕聲甕氣的抗議:“倫家先歡迎的鴿鴿。”
抗議之余小朋友還不忘初心,她伸出手,攤開手掌:“我的大白兔咧?”
許昂捉住小朋友的小手,對她手心拍了一下,正當小朋友要抗議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手里多了個東西,于是立刻轉怒為喜。
“大白兔!”
許昂看到小朋友眼睛都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