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愿意接過去，他們當然愿意甩掉不良資產。
“有點意思。”
許昂笑了笑，正當小湯普森認為自己接近成功的時候，他卻說道：“即使廠房免費送我，以前這些人欠下的稅也不由我來負責，可今年已經快要過去一半，還有半年的時間我就得為這些廢棄的東西納稅，那也太劃不來了。湯普森，你應該知道，拆舊建新是需要時間的，而且添置新的機器，購買新的生產線也需要投入大筆的錢。”
沒有直接拒絕，可聽許昂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這個爛攤子他不想接。
他與小湯普森是合作關系，既然是合作，雙方就得互惠。僅僅只是小湯普森剛才開出的那點利益可遠遠不夠，要知道即使不用他提醒，等到許昂想要擴大汽車之城的廠區了，周圍廢棄工廠的工廠主也會求著他買下自己的工廠，那也花不了幾個錢。
小湯普森當然知道這么點好處不足以讓許昂改變主意，想要達成目的還需要加大砝碼。
他對許昂說道：“你太小看汽車之城了，許。這座城市曾經是米國的驕傲，也是汽車工業的明珠。要不是汽車產業沒落了，它的輝煌會一直持續下去，更不會讓那么多機器在廠區里生銹，直至現在變成一堆讓人連回收處理的興趣都沒有的垃圾。”
嗯？
感覺小湯普森話里有話，許昂開始仔細琢磨著他剛才的話。
很快，許昂就發現了重點。
他問小湯普森：“機器？”
后者一臉微笑的點頭：“機器。”
花了好大力氣許昂才沒讓自己爆出氧化鈣的化學式，他感覺小湯普森簡直是瘋了。這種事要是被曝光，他和小湯普森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事情泄露會很嚴重，但若是成了，收益也將無比巨大。
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許昂問道：“有多少？它們還能用？即使我得到它們，又以什么名義運出去？”
“完好的機器不會留到現在，早就被那些工廠主賣掉了。當然，一些大型的機器以及賣不出價，拆掉再賣還會虧錢的留在了那里。不過如果你有技術對它們進行翻新，又或者招募到人員進行修理，可以用的機器足以組建起三條生產線。”
臉上看不出異樣，小湯普森卻同樣壓低了聲音。
如果不站到他和許昂身邊，親耳聽到他和許昂的對話內容，只會以為兩人在閑聊。
“技術水準如何……算了，汽車之城都衰敗那么多年了，這三條生產線的水準估計也夠嗆。”
說是這么說，許昂一點也不嫌棄。
國內的汽車工業是什么水準，米國的汽車工業又是什么水準，他心里還是有數的。
最難的不是從一到一萬，而是從零到一，前者是量的增加，后者卻是質的變化。
自古以來，從無到有都是最難邁過的坎。
小湯普森呵呵一笑，許昂心里有數就好，要不是落后了不止一代的機器，他也不敢動這心思。
“拆除廢舊廠房所產生的廢鐵和垃圾，若是留在米國處理費用太高，對汽車之城本就不富裕的財政是雪上加霜。可若是這些廢鐵和垃圾能給城市財政創收，而且還不用犧牲米國的環境就能處理掉它們，我想不出反對的理由。”
許昂看著小湯普森，確認道：“能運得出去？”
“我負責運送，但費用你得出。畢竟，那只是一批無用的廢鐵和垃圾。”
“好吧，小湯普森先生，你說服了我。”許昂對小湯普森伸出手，“我為汽車之城的居民將會擁有如你這樣睿智的市長感到高興。”
“很高興你能聽取我的建議，我的朋友。”
確實朋友。
你看，我們剛剛就朋友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