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現在當然不缺糧,但你要知道,雜交水稻的口感并不好。以前我們掙扎在溫飽線,為吃飽發愁的時候,自然不會講究口感,但現在不一樣。”
“鐘希啊,你得明白,人的需求是無止境的。當吃飽不再是問題,人就會想要吃得好,這時候好不好吃就會左右消費者的選擇。”
似是對金鐘希的別有目的毫無察覺,許昂如同對待朋友般與金鐘希解釋起自己的意圖來。
“南越的稻米也不錯,但歷史原因在那里,我對他們并不放心。暹羅就不一樣了,他們近年來的經濟發展良好,局勢更為穩定,可以放心投資。說到這個,鐘希,我記得高麗自產的糧食也不多,你那里就沒有需求?”
金鐘希那里頓了片刻才回道:“高麗這里的渠道很穩定,我沒有能力去沖擊。”
高麗是在戰后依靠財團而實現的經濟復蘇與發展,他們的國情正應了華夏的一句老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國家重建和經濟發展時財團做出了巨大貢獻,卻也成為了吸附在國家身上的毒瘤,控制著高麗的方方面面,吸食著這個國家的血肉。
金鐘希所說的渠道穩定只不過是好聽的說法,真正的意思是財團早已經瓜分了能瓜分的利益,各自劃分好了地盤,形成了所謂的秩序。財團之間雖有競爭,卻彼此顧忌著,很少會去觸碰對方的核心利益。
這是一種財團間才有的默契,像這樣的默契除非有足夠強力的因素去推動它,否則不會有人打破。
這里說的強力因素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利,但無論是哪一種金鐘希都不夠格。
“那還真是可惜。”
許昂感慨著,似是無意,又似是意有所指,金鐘希琢磨不明白。他只能拿眼看向身旁的人,這通打給許昂的電話也是他受了對方的指使。
后者飛快的寫了一行字,許昂就聽到金鐘希在問:“許哥,你的手筆肯定不會小,你的資金夠嗎?不夠的話,我這里也許能幫上忙。”
有人上趕著給自己送錢,還有這好事?
許昂挑了挑眉,回道:“沒人會嫌自己能動用的資金多,資金越充足能做的事越多。事實上,隨著華夏的開放政策給經濟上帶來的利好,人們需求的絕不只是吃得好那么簡單。暹羅也只是我投資計劃的一部分,以我和你的交情,我可以給你一定的份額,不過這需要視你的投資額度而定。”
“哥你愿意帶著我賺錢實在太好了,你看我投兩億可以嗎?”
“兩億韓元?沒問題。”
許昂答應得很爽快。
金鐘希卻道:“是美金,不是韓元。”
他這話一出,電話另一頭的許昂聲音變得詫異起來:“你確定是兩億美金?鐘希,你居然可以支配這么多錢。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驚訝。”
財閥的少爺,聽起來很厲害,似乎很有錢的樣子,實則大多是虛名。他們相比于普通人確實生活過得很奢侈,但那不是他們自己的錢,是財團的錢。真到了要動用大筆資金的時候,你才知道他們有多窘迫。
作為一位億萬富豪,許昂知道這些財閥少爺的境況,是以他的驚訝再正常不過。
他不驚訝,不詫異,那才顯得不正常。
得到了身旁人示意的金鐘希回道:“哥,我一個人當然拿不出這么多錢,但我有很多朋友,我可以找他們幫忙。你放心,這個數目我肯定湊得夠。”
“這樣啊……”
許昂沉默了許久,久到金鐘希和他身旁的人都以為許昂在想著拒絕的理由時,他的回應這才到來:“我可以答應你,但在商言商,我不會對你搞特殊化,與你的協議會與暹羅人相同。”
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
送上門來的好處沒理由拒絕,對吧。
“那是應該的,謝謝哥。”
謝我?
結束通話的許昂心道:到時候你別恨我都算好的了。
與暹羅人一樣,高麗人也是米國的盟友,同樣的,他們也是老米收割的對象。
話說,對盟友捅刀子,把盟友當韭菜割貌似是老米的傳統藝能。
“白似銀,黃似金,黃白之物動人心。這人心吶,可歹毒得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