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狗子,不是小花貓,這一點即使是媽媽也要與她分說清楚。
小孩子們看到好多不認識的大人,都只敢在遠處,不敢湊上前,一如他們的父母長輩。
只不過小孩子們是膽怯與好奇,而他們的父母長輩卻是期盼中帶著擔憂。
期盼,自然是他們聽說有大老板來接手廠子,擔憂則是害怕給了他們希望又讓他們失望。
工人們的想法與王金發他們說的不一樣,他們只求有工作,能掙錢養家,可以過好日子,廠子是不是國有,會不會賣給私人老板,他們其實不在意。
王金發的那套說辭也就騙騙不食人間煙火的某些人,這種人自小生活的環境與勞苦大眾是兩個世界,許昂并非他們中的一員,也就不可能被忽悠住。
“老李。”
許昂把李科喚到身前,囑咐他:“讓兄弟們去告知大家之前我們在禮堂內談的事,盡量說得具體些,好讓大家知道縣里對他們有多關心,希望大家在這件事上多多配合。”
縣里來的領導聽了這話很高興,心里直說這小子會來事,難怪年紀輕輕的就做出那么大一份事業。
王金發則臉色緊繃,許昂這么一弄,他的不少后招很難再有效果。
他沒想到許昂會讓人把事情說與工人們聽,還想著等許昂離開后出個似是而非的公告,再找人攛掇不明真相的工人去鬧,到時候縣里迫于壓力必然是要與他和廠里的領導班子打商量,那時他便有活動的空間。
這小子不簡單啊,以請客吃飯的名義把工人和廠里的家屬都聚在一起,有縣里的領導當面,廠里的領導班子就算心里有異議,也會在第一時間被壓下去。
就算有人鐵了心要鬧,可廠領導的話與縣里的領導說的話工人們會更相信后者。
再者說,許昂請這些窮得家里快揭不開鍋的工人和家屬們過年時吃一頓豐盛的,雞鴨魚肉好酒好菜每桌都給整上,他又是廠里的子弟出身,工人們能不念他的好?
人心一下就被他拉過去了。
王金發等人明白過來后差點跳腳大罵,你小子年紀輕輕的怎么那么能套路!
吃個飯而已,你整那么多花活,也太秀了。
真是個比狐貍還狡猾的家伙,到底是我們跟不上時代,還是現在的年輕人都那么聰明。
難道時代真的變了?
年輕人這么快就開始搶班奪權,迫不及待的要成為中流砥柱了么。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王金發等人如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半點精神都打不起來。
看他們那模樣,廠里不少對他們弄垮廠子肥了自己有意見的工人心中大是快意。
“這群狗入的也有今天!”
“我看他們要倒霉了。”
“他們做的那些事廠子里誰不知道?也就能瞞瞞那些大官。許家那娃子可是從小廠里長大的,我們知道的事他能不知道?他要查賬,我看王金發那伙人怎么辦。”
“怎么辦,坐牢唄。把這些狗入的關進去就老實了。”
“最好一人賞一粒花生米,讓國家為民除害。”
“就是,就是。”
“來來來,整一個,嚯,這高粱酒可真香!”
工人們你一言,我一語,他們每人都很小聲,可架不住人多,加上喝酒之后人的狀態一上來,嗓門不自覺的變大,想讓人聽不到都難。
“看來工人們對廠領導班子的意見很大啊。”
縣里的領導若有所指的道,把王金發等人的臉都嚇白了。
李來喜見了暗爽。
姓王的,你不是能穩得住么,現在怎么慌了,你那么能耐,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