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腸的好人存不存在于世上？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但連杰不相信以許昂的身份會對自己這么一個才剛見第一面的人那么關心，還主動提醒自己未來可能出現的狀況，讓自己早做籌謀。
他猜測許昂之所以如此，必定是有原因。
連杰的問題許昂沒急著回答，他問老謀子：“坐下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張導你們今天是唱的哪一出，能不能告訴我劇組到底怎么了？”
拍電影的時候跑出來開小會，不是逼急了老謀子他干不出這種敗家行為。
要知道一個劇組一旦組建，電影只要一開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燒錢。
器材的租賃費用，維護費用，劇組人員的吃喝拉撒，還有他們的工錢，哪一個不花錢？總不可能說你今天有事沒拍，今天的這些費用就不出吧。
沒這個道理。
依然是連杰，他解釋道：“原因在我，我與甄功夫有對手戲，但我與他對戲的時候總感覺很別扭，要么是我這里出了問題，要么就是他那里沒做好，導致很簡單的鏡頭都要拍好幾次，而我與他之間的武戲還沒拍，張導擔心耽誤拍攝，私下里問了我原因，這才有今天這場小聚。”
老謀子想做什么？
準確的來說，是他組織今天這場小聚的目的何在。
要知道在座的連一個港圈的都沒有，車馬擺得異常分明。
將目光落到老謀子身上，許昂等他道明一切。
對自己的目的老謀子并不掩飾，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并不懼怕港圈。誰讓他是國內有數的大導，他要拍電影不愁沒人投資，完全可以自己玩自己的。
就比如影視圈中人士的最愛——煤老板，只塞個女演員（男演員？）進組，其他的完全放權，并不會指手畫腳。只要老謀子吆喝一聲，這些人會揮舞著大把鈔票，帶著他們的紅顏知己，主動幫老謀子解決資金問題，順帶還解決其中一個角色的選角。
與后世傲慢愛瞎指揮的資本一比較，煤老板們簡直是天使般的存在。
“我的意思是……”老謀子緩緩開口，“連杰是主演，必然讓他拍得順暢，給他最舒服的狀態，這樣電影的質量才能達到預期。任何影響主演的因素，我們都需要將他排除。”
“既然甄功夫影響連杰的狀態，那就換掉他。”
你不行我就把你換了，老謀子就是霸氣，作為大導他也有足夠的底氣。
至于說因此而得罪人，老謀子并不介意。在社會上打拼，在職場上不斷往高處走，沒有誰能永遠面面俱到，也不要抱著誰也不要得罪的幼稚想法，只要記住一點：但凡影響到你的人，你都不用對他客氣。只要你自己不出問題，站得足夠高，那些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他們根本不能拿你怎么樣。
連杰頗為意動。
要是在遇到許昂之前，沒聽許昂的那一番話，老謀子說要換掉甄功夫，連杰還會勸一勸。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老謀子去得罪人，不然這人情可就欠下了。
世人皆知，天下間其他債都好還唯獨人情債最難還。
特別是你到了一定的位置之后，你欠的人情債便會價值億萬。
后世劉天王為什么知道山居圖是部大爛片也得硬著頭皮去演，還不就是為了還人情債。那部電影出來后，劉天王受到的影響可不小，單就金錢方面的損失也不是個小數目。
也不知有沒有一個小目標。
但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經過許昂提醒之后，連杰開始為以后考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