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最后我想寫一封信交代我這一生,卻發現不知道要寫給誰。
或許這一生本就是大夢一場,既然夢里這么難過,那現在就由我來叫醒自己。
——陳眠絕筆
那張白色的信箋從陳眠指尖翩然而落,她裸著腳掌踏上那張斑駁的掉漆椅子。
突然的受重讓本就破舊的木椅吱吱作響,待她在上面站穩后,聲音才漸漸消了去。<script>s3();</script>
陳眠看了眼面前掛的比自己還低一頭的鐘表,內心毫無波瀾的在等待某個時間的到來。
還有五分鐘就是下午五點二十分,她一直覺得520是個很美好的數字,普通人每天都能見到的時間點,陳眠要等好久才會有運氣看見。
因為她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昏睡過去,然后又不知何時再醒過來。
一塊不走的壞表一天還尚碰到兩次正確的時間,而她卻不能。
就好像今天的5點20分,她運氣最好的時刻碰見了這個時間,卻是在她準備結束自己生命的前一刻。
想想真是有點諷刺。
陳眠雙手抓著懸掛在電扇上的綢緞,緩緩把脖子套進早就系好死結的布料上。秒針追隨著分針已經噠噠走了好幾圈,她在心里默默跟著秒針的跳動倒數著數字。
只要秒針指向12刻鐘的同時把椅子踢翻,她就解脫了。
房間里寂靜的只有陳眠的呼吸聲和指針走動的聲音。她閉著眼,踮起腳尖準備將椅子蹭翻。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她屏息想假裝不在。靜靜的等敲門的聲音停止后再繼續。
哪知門外的人死性不改,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從剛才的敲門直接變成了砸門。
“開門!”
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家。”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低沉又帶著穩重。但這卻讓陳眠有些煩躁,她把垂下來的繩子往上面纏了幾圈后從椅子上撤了下來。
那邊還是不停的敲門:“空調外機都還運作著,還想假裝不在家?”
陳眠打開門,卻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他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帽檐拉的特別低,加上他的臉特別小,好像要把整張臉都蓋住。
“陳眠嗎?”簡單的三個字,像是在審訊犯人。
“不是。”陳眠面無表情回了他:“你認錯人了。”說著就要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