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青山果然一大早帶著言凌往縣令府去了。
言凌想象中,他們到了大門口之后,還要等著門房進去通知,最少也得一刻鐘才能被請進去。
言凌沒想到的是,縣令居然親自在大門口等著。
看來師父面子還挺大嘛,也對,有本事的人自然會被人捧著。
“神醫大人來了,里面請。”縣令林一釗對著胡青山拱手施了一禮。
“神醫不敢當,喚老夫胡大夫即可,林縣令久等了。”胡青山回了一禮。
若是以前,他還可以說他的醫術舉世無雙,現在嘛,越來越覺得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在下也剛出來而已,這位便是令徒吧?”林縣令看向言凌。
“正是,小凌兒過來見過林縣令。”
“言凌見過林縣令。”言凌別別扭扭地屈了一下膝。
畢竟她是真的很不想進去,誰知道會不會碰到那位美麗的白蓮花小姐姐。
但是再不愿,來都來了,胡青山怎么可能不帶言凌一同去。
二人在林縣令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精致的院落。
剛到房間門口,便能聞到濃濃的中藥味,房間里面更甚。
“犬子的病,勞煩胡大夫了。”
“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
胡青山先是坐到床邊,取出床上瘦瘦弱弱蓋了好幾床被子的小少年的手,仔細把了把脈。
又轉身對著林縣令說道,“命人將窗戶打開,令郎的房間需要多通通氣。”
“另外,將屋子里的炭盆都撤掉,被子也少蓋一些,環境越是溫暖,對令郎身體越是不好。”
林縣令一一照做。
胡青山又命人取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副藥方,交給林縣令,“此方可保令郎五臟六腑不被凍結。”
林縣令一聽,瞬間慌了神,之前來診斷的大夫都說逸兒只是畏寒而已,卻沒有人說過五臟六腑會被凍住。
若真到了那一天,逸兒還能活嗎。
一想到這兒,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瞬間紅了眼眶。
“敢問胡大夫,犬子這病……還有救嗎?”
“不瞞林縣令,令郎這不是生病了,乃是中了蠱,若不是之前遇到過,老夫也診不出來。”
“蠱?怎么會這樣,那,這……可好解。”
“可解,也不可解,此蠱名為天山雪蠱,顧名思義,此蠱性極寒,卻又極其喜熱,老夫所料不錯的話,令郎中蠱至今已有三月,可對?”
“對,逸兒是從三個月前開始喊冷的。”
“解蠱之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等會兒我修封書信給你,你且派人去洛水縣百草堂,交給掌柜,自會有人告訴你該如何做。
切記,一定要盡早去,就算有老夫剛剛開的藥,令郎時間也不多了,另外,補藥就不要給他喝了,他現在身體虛,喝多了反而不好。”
“好,洛水縣并不遠,在下親自去一趟,一會兒就動身,想來快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回來。”
“如此也好,我們會在永安縣停留幾天,有何問題隨時派人來云來客棧尋我們便是。”
說話間,胡青山已經寫好了信,遞給了林縣令。
“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聽到這話,言凌看了胡青山一眼,挑了挑眉,意思仿佛在說“您老帶我來干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