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進入了專注的狀態,開始在這簡陋的環境下,進行一臺開顱手術。
雖然沒有**開顱經驗,但無論是尸體解剖,還是在夢境中自我開顱,他都已經練得得心應手。
這是一個非常神奇的組合,巫術與現代外科手術的一次完美配合。
不得不承認,超凡力量在某些方面,比機器好用多了。
頭骨是人類最堅硬的骨頭之一,即便是用切割機,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風險。
可在這位大巫祭手下,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雷恩指哪兒,他手指上一抹風刃掠過,不偏不倚,不深不淺,恰到好處地就完成了切割。
然后,兩個從來沒見過外科手術的野蠻人這一次也大開眼界了。
不是簡單的表皮縫合,一上來就是地獄級難度的“開顱手術”。
而當雷恩在開顱后,小心翼翼分開腦內組織取出箭矢的時候,不得用用上“罡線”縫合一些致命的神經,他那五指像是彈琴一樣操縱五條“罡線”的熟練舉動,也再一次震驚了烏朵。
即便是那位目光古井不波的大巫祭,看到“罡線”,也露出了一抹異色。絲毫不亞于他們剛才第一次仔細觀察跳動人腦的感覺...
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人類醫生,還有這么逆天的手段。
切割、縫合、切割、又縫合、切顱腦、縫合神經、縫合血管、縫合....
這一連串精密外科手術,徹底讓大巫祭對雷恩的態度、印象,都徹底改觀了。
和雷恩這一手比,他們科爾曼族拿魚刺縫合的手段,簡直...太簡陋了。
不知不覺,這位老人再看向雷恩,眼里從平靜,到多了一些贊許。
而烏朵不懂外科手術,也不是治愈巫醫,她甚至連手術器械都不認識,原本連遞鉗子的“工具人”都當不了。
但她卻有一個不可忽視的作用。
“幫我擦汗!”
這一說,烏朵雖然表情很奇怪,可也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毛巾給把雷恩額頭的汗液擦掉。
倒不是惡趣味,而是她是雷恩唯一認識的野蠻人。
他雙手消毒后,不能自己擦拭汗水,總不能讓對面那位巫祭大人幫他擦拭吧?
......
開顱手術很復雜,而且死亡率極高。
而且腦部神經眾多,稍微哪里不對勁,可能人治活了都是個“植物人”。
雷恩不敢有半點大意。
動手術之前,他思緒還能考慮一些別的東西。
動手術之中,他就完全沉浸在了這一臺讓他精疲力盡的手術中,心無旁騖。
這種專注,讓他不知道屋里兩個野蠻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友善。
終于,三四個小時后,手術結束。
箭支取了出來,這位海拉大祭司活了下來。因為瑪法的治愈法術,她臉上的蒼白一散而空,屬于活人的生機越來越濃郁。
放下手術刀,雷恩終于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呼...總算是完成了。”
當他做完手術,才從那專注的狀態中把思緒找回來。
抬頭這才發現,烏朵正拿著毛巾看著他,仿佛傻狍子一般,呆滯了,冷漠不再,略有流光。
而一旁的那位老人看著雷恩也第一次露出了善意的笑容,道:“辛苦你了,雷恩小友。”
第一次稱呼了雷恩的名字,這是一種認可。
“我是一個醫生,職責所在罷了。”
雷恩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也養成了職業病,他也覺得救活了一個人,會讓他有種發自心底的開心。
他很滿意自己的手術,同時也對大巫祭近乎原地復活的“持續治愈”的法驚嘆不已。
可以這么說,今天沒有瑪法,即便雷恩手術再完美,這個“海拉大祭司”都死定了。
雷恩“罡線”一縫合,轉眼治愈術一跟上,立刻傷口就能愈合。
高階巫術+外科手術,這創造了一臺完美的外科手術!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這一片刻,大巫祭的“治愈術”就已經讓海拉大祭司的傷口完全愈合。
這個原本已經宣布了死亡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