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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義樓二樓,望著窗外的雨幕,時間流轉中,見著沈詢久而未至,換上全新的軀體,重新感受到冷卻液在管道中流動的斯派克也不由得煩躁了起來,臉皮本能性的抖動著,沒辦法按捺那呼之欲出的狂躁。
這具戰斗用義體不像是他日常用的那具辦公用義體,內部完全沒有儲存輔助思考的[理智試劑],在最大化保存生命的特性背后,是大大阻礙進行正常思考的強烈攻擊**。
踏、踏、踏。
斯派克敏銳的捕捉到了腳下極其輕微的振動,幾個瞬間內便反推出了來人的重量。
“沈詢,是你吧!”
剛來到門前就聽到了某人的暴喝聲,沈詢掏了掏有些難受的耳朵,徑直推門而入,反唇相譏:“色厲內茬,膽薄心怯,斯派克,你該不會是以為是只要聲音大就可以證明你廣為人知的[勇武]吧?”
他嗤笑道:“你這是哪里來的小朋友嗎?”
然而,在聽到這番風格極為熟悉的嘲諷后,斯派克卻并未第一時間暴起,一反常態的保持了冷靜,沒頭沒尾的問道:“之前在通話里我拜托你做的事情,你做了?”
“做了做了,我當然做了,老朋友最后的遺愿,我哪能不從啊。”沈詢沒好氣的說道,自顧自扯開椅子坐了下去,從小碟子里面抓了幾粒花生米,丟到嘴中。
“我上來前囑咐過七酒那孩子,等到我進來后有了十分鐘,她就會以受理最快的特殊渠道向鯨川市的[有關部門]進行舉報,申請對[老地方]——也就是你那些手下現在所在之處的打擊。”
沈詢敲了敲桌子,笑瞇瞇的望著斯派克:“不長不短,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可以談。”
像是終于放下了一份沉重的負累,斯派克習慣性的做出來呼出一口氣的樣子,挺直了脊背,沒有了在妙音面前表現出來的卑躬屈膝。
正在他準備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沈詢卻突然按了按手,饒有興致的說道:“作為我附帶的一個小小請求,麻煩你先不要說話,讓我來猜一猜你現在的情況。”
“約我[單獨談]、約我[親自談],刻意表露出急切的姿態、刻意強調[不會帶手下來]這件事,你的原意應該是想讓我以為你的手下遇險被人絆住,想以秘密為交換讓我替你的手下喊一次救兵吧?”
“沒錯,以你的性格確實是會為了手下的兄弟們這么做到這種程度的,而以我對如今鯨川市內局勢緊迫的了解需求,的確也是會答應的不假。”
沈詢突然抿了抿唇,話鋒一轉:“……但我猜呢,真正的事實其實并非如此。”
仿佛感受到了斯派克激動起來的心情,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的神色,拖長調子,壓低了聲音,以戲謔的語氣說道:“斯派克幫主啊,您是不是……又把您的那群兄弟伙給帶到死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