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說了一聲“我等候你們的答復后”,沈詢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通訊器也懶得去用了,意識直接連接到尹覺搭建的那座信號塔上,借助神祝市內一個個被他們緊趕慢趕埋下去的臨時信號基站,蘊含著他一部分意識的電信號,便跳轉到了愚連會本部,奈良化二鐵的辦公室所在。
“摩西摩西,是奈良老哥本人嗎?”
“不是我還能是誰?”接通電話后,聽到這一句廢話,奈良化二鐵頓時翻了一個白眼,眼眸瞇起,危險的光澤悄然醞釀著。
“沈老弟你也還真是大膽,居然敢一口氣神祝市內全部極道組織的重要高層都給綁了,還故意以當眾直播的形式他們挑釁。嘖,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這個行為,接下來老頭子我要給你擦個多久的屁股啊。”
沈詢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我這不是早就和奈良老哥你打過一次招呼了嗎?還是您自己說的,只要局限于[極道]這個范疇之內,天大的事也都給我抗下。”
“難道說,奈良老哥你這就怕了。”他故意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怕?哼,這有什么好怕的啊,沒有了上頭人的支持的話,也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只要沒有跳出極道這個樊籠,還不是永遠只有被我壓著不敢說的份!”
沈詢從這之中聽出了有點不一樣的意味,試探性道:“這和我之前聽您說的可不一樣。”
“按我對安藤雅一那個小子的了解,在危機面前,為了爭取你,他肯定把什么他能知道的都給說出來了。好了,好了,沈老弟你就別裝了吧。”奈良化二鐵再度翻了個白眼,對人心把握的極為精準。
——果然是猜到了啊。
沈詢嘆了一口氣,絲毫不奇怪為什么這一點也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他早就和自己說過,在這種無論是心計、經驗、還是能力上都遠勝于自己的老怪物面前,抱以任何的輕敵之意,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沈詢沉默了一瞬:“我覺得只是知道一些我該知道的東西而已。”
“什么是你該知道的?什么又是你不該知道的?”奈良化二鐵沒好氣的反問道,同樣也為沈詢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數的麻煩程度而感到棘手。
在這一刻,棋子與棋手之間的界限已經被混淆了,誰都可以是棋子,也誰都可以是棋手。奈良化二鐵雖然想過很多,但終究不是全知全能,如果沈詢沒有大張旗鼓的搞這么一通的話,只是憑那一個已經不可靠的線人的話,他說不定也就對這一切的細節不得而知了。
當沈詢心中暗暗提高對奈良化二鐵的警惕的時候,殊不知,奈良化二鐵同樣也在迅速提高著對沈詢的評估。
“你現在到底已經知道了多少?”一陣沉默后,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