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小五你現在這個表情就很有意思嘛!”看到伍停薪的變化,言先生很是高興,語重心長的勸導道:“作為董事會的成員之一,公司內部最近的局勢和風言風語老朽我也都知道,但和那些人最不同的是,老朽我始終相信,我們真武制藥是能過絕對度過這一關的!”
這話說完,忽然間,他便像是想起了什么,嘮嘮叨叨的說道:“唉,話又說回來了,老朽我倒也不是不肯你去向那些老鼠復仇,只是覺得,像你那樣搞、單純執著于狹隘的對錯之中的話,也太沒意思了,真當是在演三流的老套復仇劇啊,看都要看膩了!”
伍停薪表示實在是看不透這個該死的神經病,只能問道:“那言先生你的意思是?”
“要搞,當然是得搞大一點啊。”言先生唯恐天下不亂一般,像是在做賊一樣,強硬的攬著對方的脖子,將伍停薪又給拉了過來,象征性大于實際性的,壓低了聲音道:“襲擊你的那伙人不是背著公司和天地銀行私底下悄悄摸摸的往來嗎?你看這樣,老朽我給你調動倉庫里面資源的權限,你暗中用你們天外異人都有的那些儲存欄位,把老朽我上回丟倉庫里面的高能爆蛋帶到真武大廈他們的辦公室里面,讓大家來看一場大煙花,這樣好不好哇!”
看著這一時間完全流露本性的老板,伍停薪的神色異常復雜,完全搞不懂他們之間誰才是想要誰去死了。
他這個實際上的受害者都只是想把那些人揪出來想辦法殺了而已,可身為公司董事會的高層成員之一,這個言先生卻怎么想的都是把自家的東西給炸上天啊!
也不知道是真的會錯了意思,還是腦袋里又哪根弦搭錯了,他轉而深情脈脈的感嘆道:“小五啊,老朽我看到你,簡直就像是看到我年輕時的自己……”
“懂了懂了,我全部都明白了!”伍停薪趕忙按手,一個被許多人稱作瘋狗的兇徒,在這完全就是神經病的家伙面前,卻硬生生的被整成了這個樣子,生怕這家伙把自己剛才的話當真,再看不到先前認真的揚言要把那些老鼠揪出來復仇的模樣。
“言先生肯如此厚待我,真是我伍某人的大幸,為了以報恩情,我繼續留在這里浪費您的時間也不好,抱歉,浪費了您那么多的寶貴時間,在此,我還是趕緊先行告退吧……”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老朽我是那種……”言先生的話說到一半便尷尬的中斷了,抬起頭看過去,便發現,在自己說到一半時,伍停薪便已經是趕忙的跑路了,整個人眨眼間都從房間內消失不見。
“……真急啊。”
一會后,這個頂著少年模樣的老東西從口里緩慢的擠出了三個字,臉上的神色不知何時又是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溫和平靜,絲毫找不到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神經質。
——不管過程是怎么樣,總之,結果達成了不就好了嘛!
他心中無聲間轉念許多,隨后拍了拍身上并沒有粘上塵埃的衣服,把襯衣的袖子重新卷起,拿上之前隨意丟在辦公桌上的園藝剪,便在他那棵珍惜至極的綠色盆栽前,哼著怪異的小調,又高高興興的忙碌了起來。
伍停薪沒有在意,或許是因為在他的認知中,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物。
但在某些有心的專業人士眼中,這棵綠色的盆栽卻是極為珍貴的——蓋因,那正是一棵舊世界才會有的植株。
……望著視網膜上,在他和伍停薪對話時,一邊便已經彈出許久的消息紅點,言先生卻是一點將它點開來的想法都沒有,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低聲呢喃:“我就知道你這廝是肯定沒有死的,但是……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要在這個時候回來摻和公司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