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
多好聽的一個詞匯啊。
然而在聽到沈詢的這個條件之后,楚東流卻只想發笑,要說這個神秘女人身后的密宗要的東西是這么簡單,有誰真的會相信嗎?
不會的。
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負責,這沒有價格的誠意,卻反而正是那世上最為昂貴的事物。
望著這個讓人怎么也看不透的絕美女子,楚東流內心之中卻只感覺到了麻煩,聽了那個要求后,他頓時皺眉問道:“……密宗、或者說[玄虛子]小姐你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事情?”
“這我不是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了嗎?”沈詢搖了搖頭,嘴角笑意愉快,然后一字一頓的道“當然是,[和平]!”
這話說罷,他忽然又話音一轉,語氣緩和了下來:“談錢嘛,傷感情,談感情嘛,又傷錢,為了不引起什么大家都不想見到的誤會發生,我認為,有些必要的彎子,仍然是我們必須要去繞的。”
“不管楚老先生你信不信,凡在這事情嘛,在我們看來,確實純粹是一個意外,[真武道箓]留在我們手中沒用,把真武制藥的事情捅給天地銀行更對我們來講,幾乎沒有任何的好處,與其任由這些沒用的東西爛在手里,不如……用他們去交一個長久的朋友……”
正因為真正的目標并非是交易,所以沈詢這一刻才更需要表現的像是想要交易,他知道,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越是需要保持著平靜,而不露出半分破綻。
輕輕撫摸著[妙見]的光滑鱗片,黑發美人歪頭微微一笑:“換言之,這事情成與不成,其實并不在我們密宗,而在于……你們真武制藥,肯不肯用足夠用足夠的誠意來換取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
隨后,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樣,輕輕一拍飽滿的胸口,故意壓低了聲音,以驚慌的語氣說道:“鯨川市的局勢這些年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承受不起又一次的道佛之爭,楚老先生,你可不要因為一時的氣憤,而壞了天師道定下的規矩啊!”
——這女人就是純粹的有恃無恐!
聽到沈珣這番話,楚東流這老頭子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去的氣性差點就又上來了,她這話中隱藏的意思說得很明白,直接就是在拿天師道這張虎皮來作威脅,可礙于真武制藥本身屬于“丹鼎道”外來企業的背景,偏偏不巧的是,真武制藥最怕的還真就是這一點!
在鯨川市、或者說“道門”這一系列的龐然大物輻射范圍下的三府之地,“天師道”的權威都是幾乎于至高無上的,其他無論是丹鼎道的外來企業,還是說佛門開枝散葉出來的禪修教派,在那足以都護北庭的力量面前,他們這些滲透進來作為釘子的分公司,卻也僅僅是能稍作抵抗而已,說的好聽點吧,那叫合作共贏,說得不好聽一點吧,那可不就是一批被養在圈子里待宰的豬羊!
——因此,真武制藥才更需要將真正的力量掌握在手中。
想到這里,楚東流的眼神不由得便可見的堅定了幾分,以密宗這些蠢貨不知道的[真武道箓]的重要性,無論怎么說,付出多么大的誠意,為了公司,他也必須要將這東西重新給真武制藥拿回來。
“小姑娘,你們密宗想要誠意是吧?”楚東流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