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詩?”
吳燼連忙擺手,將嘴里雞腿一口咽下去,搖頭如同撥浪鼓:“不行不行的,黃老師高估我了。”
他認為古詩文化之絢爛,是后世很難超越的巔峰水準。
他平時自稱帶詩人,便是自嘲,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行也得行。”
“男人怎能說不行。”黃海指著吳燼餐盤里面的殘缺雞腿:“干脆就以雞腿為題,來吧,少年,閉上眼睛走七步,爆發你的小宇宙。”
緊接著。
兩人你來我往,推來推去。
一邊熱情似火,一邊扭捏靦腆,秦銘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那好吧。”
吳燼扛不住黃海的一再堅持,結結巴巴道:“一只金雞腿,三腳玉羊頭。不知何處去,墜入鳳皇樓?”
他臉色有些忐忑,似等待宣判,公開處刑。
此時。
隔著餐桌,秦銘與黃海的眼神在半空交匯——兩人仔細品了品,說不出哪里不好,也說不出哪里好。
“咳咳,挺好。”秦銘繼續悶頭吃早餐,按照修行計劃表,等會還要去找導師王德,匯報修行進度,檢查身體與大腦有無異常。
黃海也點頭,如愿以償了,喝下兩口白米粥。
但吳燼眼神發亮。
他很少收到別人的贊揚鼓勵,被秦銘黃海認可,仿佛空虛的人生都找到真實的意義。
“呼呼。”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看看秦銘,又看了看黃海。
似乎在斟酌推敲。
良久。
吳燼拍了下餐桌:“有了!”
……
秦皇漢武事荒唐,
銘石空留古戰場。
厲鬼有靈應笑我,
害人多在虎狼鄉。
……
這首詩一出,秦銘黃海面面相覷了起來。
“啥意思。”
黃海又茫然又費解又皺眉:“這有什么深意嗎,妄議秦皇漢武,竟然用荒唐指責。”
吳燼搖頭:“這不是重點。更何況秦皇漢武是歷史功績,現代人要穿越到那個時代,大多數沒有拜相封侯的能力,生活肯定凄慘,別說人權,生命安全,正常工資都沒有,什么九九六,不累死就算好了。”
兩人產生爭議。
另一邊秦銘端起餐盤,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是藏頭詩。
——
片刻之后。
主樓西側會議室。
秦銘推開門,腳步停頓了一下,面容冷峻的身影映入眼簾。
“這人……看著好面熟。”
秦銘稍稍回憶,恍然大悟,驚喜問道:“您是不是那位賴在修行聚焦節目上不走、近幾期都來、號稱單身三十九年的煉氣士曲天恩!!”
門口。
曲天恩面無表情。
王德:“……”
王德渾身一顫,雙手一抖,端著的茶杯險些灑出了熱茶,急忙從長桌側邊座位起身,將秦銘接了進來。
——
同一時刻。
食堂內,洗手間,水龍頭傳出嘩啦啦流水之音。
“嘿。”
吳燼洗了把臉,使勁搓搓,抬頭照鏡子。
鏡子中的他,身穿白色練功服,寸頭短發,臉型五官都普通,老實巴交的樣子。
“嘿嘿。”
“我……進來了。”
吳燼低下頭,歪了歪腦袋,眼底閃過細微的幽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