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查的是男知青宿舍。
那革委會主任又說了,“舉報信上寫了,李忠、姚富民、蔣華、邱啟明被褥下面,有證據。我也不靠近,省的你們心里懷疑。你們自己人去,將被褥掀開。”
眾人就都愣住了。能這么精確的知道證據在哪,那這陷害人的事,肯定是住在知青院的人自己干的。
幾人的褥子掀開,就見下面都有一頁燒了一角的紙。上面是用藍色墨水寫出來的字跡。
“這是什么?”革委會主任扭頭看向這些知青,“你來說說,這是什么?”
一瞬間,屋子里靜悄悄的,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了。
這么明顯且拙劣的陷害,肯定出在知青內部,而且好準好狠!就算誰也不承認,但說不清楚這些東西的來源,同樣撇不清關系。
更何況他們還確實過這些手抄本,拔出蘿卜連泥,根本就脫不開干系。
如果他們想否認,就要咬出其他人來洗清嫌疑。這種互相攀咬就勢必將事情陷入死局。
連女知青這會都慌了!她們誰都不敢確定,這件事還會牽扯進誰。做下這件事的人實在是大膽,喪心病狂。
不管眾人心中怎樣咒罵,女生宿舍也被檢查了。
其中幾個平日里和梅子不對付,有摩擦的幾個女知青也沒能幸免,也同樣被查出來了手抄本紙頁。
眾人的神情一下子就開始微妙起來。被發現手抄頁的人眼神已經化成刀子一樣往梅子身上刮了,只差上前把人生撕活剝了。其他人同樣面色不善,更是遠遠的躲開了她,神情氣憤厭惡至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梅子搖搖頭,臉色煞白,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地抬頭,“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不是我的字跡,是……是……李忠的。”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對!就是李忠的。他抄下來的。他追求我,要跟我處對象,我不答應,我是無辜的。都是他!他就是個欺騙人感情的大騙子,桂花就是這么被他騙的!這跟我沒關系……”
旁邊的一個女知青也立刻站出來,哭著道:“沒錯。這就是李忠寫的,跟我們都沒關系,我們沒看過,也沒見過。是他腳踏兩條船,勾搭了桂花,又和梅子勾勾搭搭,都是他們兩個在看的,他們都不是什么正經人,耍流氓!這手抄頁也肯定是梅子為了陷害我們,故意藏在我們被褥下的。”
“對對,前幾天有一次下工就數梅子回來的早,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她偷偷把東西藏在我們被褥下面。”有知青立即站出來指認,說的言之鑿鑿,義憤填膺。
“我們可以做證,就是她!”其他知青現在已經紛紛表示自己明白了真相!
“她和李忠不是什么好東西,早就被資本主義的惡瘤腐化了!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對,把他們拉去批斗!不能放過他們。”
知青們一時間七嘴八舌,眾口一辭的對準了李忠、梅子二人。
“我掐死你個惡毒的女人,你可真狠啊!我早怎么沒有發現你是這種人!蛇蝎心腸啊!太歹毒了!”
李忠已經被這件事打擊的崩潰了,他的前程、未來,一切都毀了!雖然要娶個村姑讓他惡心,但是小學老師的位置他是十分中意的,不用再下地干農活了,一切都可以忍耐。現在呢?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