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為當然不會真的把林諾怎么樣,反正他連蒙帶嚇的,已經快讓這小子痛哭流涕地求饒了。
呵,這種直男,跟古代那些女人一樣,都把貞操——特指被動的貞操——看得比命還重要,太好嚇唬了。
他早就是一只洗心革面的好魅魔,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所以才能安穩地活了這么多年,還能坦然地走到聚光燈下。
況且,他也不想讓阿初姐失望。
他剛與阿初姐結伴而行的時候,只是一只隨波逐流的弱小的魅魔,從來不知自制力為何物,有了**就去發泄,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愿意還是不愿意,更不管所謂道德規范和法律人倫。
后來,他努力學著控制,有一次忍得難受的時候,腦子糊涂,口不擇言,竟然對著阿初姐說,他其實只想對她一個人Fa情。
阿初姐則回答:
可以。
他自可以別人面前忍耐,在她面前放縱本性。
莫為知道,那時阿初姐之所以會那么回答,不過是因為她無所謂,他也根本影響不了她,不管是他身上的誘惑香氣,還是他天生的這副輕/浮皮相,在她心里眼里都蕩不起一點漣漪。
但他還是將自己當時的那句話銘記在心,暗自發誓,從那一日起,以此為標準要求自己:
除了在阿初姐面前,除了阿初姐,絕不對任何人動情,哪怕是種族本能,也必須要壓制下去。
......
宋初不知道莫為的這番決心,但她依然對莫為的行事有信心。
在她看來,單憑自制力而論,莫為絕對是魅魔這一種族之中的佼佼者,就放任他去逗弄林諾了。
好事多磨,林諾為了贏得女神的心,歷經些磨難也是應該的。
相比起來,她這里的形勢也有點讓人頭疼。
該隱與喬珊珊互相敵視,一個覺得對方不識趣,非要來打擾二人世界討人嫌,另一個覺得對方不懷好意,死黏著女神太猥瑣。
好在兩人都當她是普通人,一路上眉眼相斗不停,倒是沒鬧得太大,宋初只當看不見,順著門洞里的窄道走了走,進入了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
當三人都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來時的窄道便被封死,逛了逛,找不到下一道門,也找不到顯眼的門鎖。
“所以,關鍵是這個吧。”
喬珊珊的手電筒指向地面。
四面墻光禿禿,除了磚縫啥也沒有,地上倒是五顏六色地畫著一張超大的圖,九宮八卦圖。
“早應該想到的,開門的鑰匙是八卦,進來以后的謎題也會跟八卦有關。”
宋初直接走進中宮站定。
“不過,這是讓我們做什么呢?站位?按鈕?”
喬珊珊隨便挑了一格跺了剁腳,腳下的格子就亮了燈。
“哎?這還挺好玩。”
喬珊珊又剁了跺腳,燈滅了,再剁,又亮了。
“這個好像有點難度了,”該隱又湊到宋初身邊,煞有其事地分析道,“看似什么都沒提示,卻又有無限的信息,看似提供了大量信息,實際上又什么都沒說。”
“問題不在難度,而是這難度到底在哪一層。”
宋初選擇性過濾掉他的沒話找話,四下看了看。
對完全不懂這些的普通人來說,所謂的“難”是一個難度,對一知半解的人來說,所謂的“難”是另一個難度,而在那些對此十分了解的人看來,這里可以引申出來的題目和答案一樣多。
“算了,先去踩一下生門試試。”
宋初指向一點。
喬珊珊立刻邁到那一格,一蹦。
“沒什么反應。”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等待宋初的下一個指示。
不愧是女神,哪怕依舊是普通人,也如此博學廣聞見多識廣,這玩意兒她都只是了解過皮毛,完全沒研究。
卻不想宋初不再說話,而是開啟了游走模式,一格一格地轉起了圈,腳步或輕或重,該隱也跟尾巴一樣追著她轉圈。
蠟燭和手電筒都已熄滅,地上大小不一的格子里,五顏六色的燈光時明時暗,接連閃爍,明明不是徹底的黑暗,卻比黑暗還讓人看不真切。
見那兩人都沒有再關注她,喬珊珊偷偷取出了家傳的羅盤。
她的手指靈活,動作幅度很小,快速擰開羅盤背面正中的一個小鈕,露出一個米粒大小的透明玻璃珠。
若是有人湊近了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看到玻璃珠里面的一粒紅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