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一樣有什么不好,而且,”黛西抿了抿嘴唇,捂著臉,“假如是被該隱大人親自轉化的話,就不會像菲謝爾那樣了。”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敢肯定?”格蘭杰無力地反問。
阿初卻在此時插嘴道:
“她沒說錯,被該隱親自轉化而成的血族基本都會像他一樣,不懼怕陽光,不僅對鮮血的依賴性比較小,對教會那些所謂圣水圣器的抵抗力也會強很多。”
黛西開心得笑彎了眉毛,格蘭杰則是瞪著阿初磨牙。
“初姐姐,我來幫你編草帽吧,我的手藝可好了!”
黛西殷勤地道,從阿初手里拿過那頂破草帽,一邊哼著歌,一邊編了起來,還順手摘了幾朵小花當點綴。
阿初攏了攏及腰的長發,從地上撿了根枯朽的樹枝當發簪,利落地把頭發盤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該隱眼里,讓他十分為那頭柔順的黑發心疼,也對阿初的不修邊幅有了新的認識。
而接下來,阿初直接徒手剝掉兔皮,又用一雙血手開膛破肚擰掉腦袋再掏出內臟的一系列動作,也讓在場的幾位產生了不同的感想。
黛西強忍著惡心,抱著尚未完工的草帽躲在了另外一棵樹下,眼不見為凈。
格蘭杰則是已經找好了樹枝,架好火堆,卻為如何點火而發愁。
菲謝爾低頭看看手里的匕首,又看看那根快要削完分叉和外表粗皮的樹枝,加快了動作。
該隱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反正從表情上看不出來,只是簡單地看著阿初的動作有些出神。
平靜,仿佛她在擺弄幾片樹葉幾塊石子,仿佛這不過是最普通常見的一件小事,連倦怠都不必。
她應該和他一樣,也活了很久很久吧。
想到這里,該隱對于阿初的血的食欲突然消退,變成了另一種**。
普通人類的生命對他來說太過短暫,而他不喜歡分離,所以,他從來都只把曾經所有的心動瞬間當作是食欲的蔓延,將那些旖旎繾綣都定位在血與肉的關系上。
他也想過要不要把其中的個別人轉化為血族,這樣對方就也能擁有與他一樣漫長的壽命。
但是想到自己,內心深處那點善良和溫柔又讓他不忍心去改變對方的命運。
他始終記得,記得那些女人被他拒絕后受傷的眼神,那些是不會因為時間而變質的眼神,被他牢記,被他永遠擁有,也讓他疲憊不堪。
今天,見到阿初,雖然尚且不清楚她到底是誰,但他隱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流淌而過的漫長時間。
遠比他漫長,卻又如此平靜的時間。
他可以被她牢記,可以被她永遠擁有,可以成為她所必須承擔的一份倦怠。
光是想想這種可能性,該隱就激動得心砰砰直跳。
原本,他只是對她稍稍有些品嘗的興趣。
原本,他只是想將她拉攏到自己這一方,用來與圣父圣子所在的教會對抗。
現在,為了他自己,他想在她的心里贏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