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正眼看任何女人的他,此刻沉睡的心,似乎被蜂蜇了一下,一陣抽搐。
在他和女孩目光交匯的一瞬,他迅速把目光向她的額頭移動。
女孩的額頭像剛熨燙的衣服,平展光滑,沒有任何瑕疵,更沒有他要找的胎記。
男子緊繃的后背開始微微放松,緊接著他發現女孩右眼角下方,也沒有他要找的那顆黑痣時,整個心又沉入了海底,他失望極了!
他這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不是!不是!
“你要出去嗎?”他面無表情冷冷的開口。
若不是她的眼睛干凈,清澈的如一泓泉水,他怎么會主動開口。
女孩聞言,眼里閃過一絲驚喜,沒說一句話,只是使勁點點頭。
看來,她還真是個啞巴。
陳睿澤想著,剛打算起身,與此同時,女孩忽然又坐下。
靠,什么情況,耍老子?她怎么又不出去了?
陳睿澤心里這個氣呀,這女的,八成是神經病吧!白長了一雙干凈的眼!
想著,他側目望去,發現女孩正埋頭在自己的背包里亂翻一氣,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她這鬧得是哪一出?
陳睿澤收回目光,馬上恢復到僵尸臉狀態,就在這時,女孩又“噌”的站起來,萬分尷尬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
女孩的反復無常讓陳睿澤很是無語和惱火。
這個神經病她想干什么?
這次,他紋絲不動地坐在座位上,用鄙視,冷漠,和不耐煩的目光看向女孩。
女孩帶著口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窘迫的目光里閃著晶瑩的淚光。
哭什么?他不解的望著她,竟再次主動問道:
“你要出去嗎?”
伴隨著他話音的落定,女孩先是點頭,隨后又搖搖頭,最后耷拉著腦袋,看向自己的座位。
陳睿澤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她的座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極為銳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發現她深藍色的座位中間,有一塊核桃大的褐色污漬。
污漬?
靠,這座位是臟的,所以她起身是想把座位換過來?
這是陳睿澤看到污漬后的第一反應,頓時,他胸中的怒火被點燃了。
這個神經病當時霸占別人座位時,怎么就沒發現這個座位是臟的呢?
現在想換過來?
伴隨著心中的疑問,他胸前里的怒火又瞬間熄滅了。
不,不對,這塊污漬現在還發著光,這說明它是新的污漬。
而且這污漬,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血漬。
血漬?!
想到這,他忽然心跳加速,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他最怕血跡,看著那塊污漬,他表面平靜但是胃里已經開始翻江倒海。
靠,不會吧,也就是說,座位上的血漬是這個神經病留下的。
怎么回事?
為什么她的座椅上有血漬?
難道?
難道,難道是這個神經病來了生理期?所以,所以……
陳睿澤倒吸一口涼氣,后背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盡量讓自己平靜,平靜的讓別人不易覺察。
兩秒之后,他的心跳開始恢復正常,雙手緩緩松開。
等一切恢復正常,他瞪大雙眼盯著女孩窘迫,恐慌的眼神,他希望自己猜錯了。
此時,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愧疚和尷尬,若不是他剛才故意為難她,耽誤了她上衛生間的時間,也不至于是現在這個樣子。
女孩干凈清澈的瞳孔里,沒有半點怪罪他的意思,有的只是羞澀,窘迫與慌張。
她雙手緊緊的抓住小背包,淚眼汪汪的凝視他兩秒,隨后又局促不安的坐下。
完了,完了,看來他猜對了。
她來生理期了。
可是,可是她為什么不去衛生間呢?
忽然,他想起,她剛才好像在包里找什么東西。
靠,不會吧?
她不會是,不會是忘帶,忘帶必需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