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還是在蔓延。
云霖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半個身子沒有了知覺。
“小妖女，我替你擋了一箭，想好怎么感謝我了嗎？”
云霖苦笑的擰了擰身上濕透了的衣裳，再抬眸向花淺兮看去。
那個毫無意識躺在河灘上的小丫頭，濕漉漉的長衫勾勒著曲線。
還妄想偷窺到什么的云霖，不屑的別過視線。
嘖，還真是個平板。
云霖并不知道現在的方位，他們應該是被沖到了河流的下流，河岸的石塊刮破了小妖女白藕似的小腿，也刮蹭了云霖妖冶的俊容。
山穴里是呼嘯的冷風，蜷縮在河灘上的小丫頭冷得發抖。
嘆了一口氣，云霖彎下身子去撿樹枝生火：“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小妖女死了，整個陵山都會有天譴。
云霖身為大祭司深知這個巫咒，卻莫名的覺得之前促使他一心救小妖女的念頭，似乎并不是這種莫名的使者責任……
“嗯……”
花淺兮低低地呻吟一聲，悠然轉醒，卷翹的睫毛顫顫的，眸子微啟。
眼前的男人不知在摩挲著什么。
抬眸對上云霖毫無波瀾的眸子，花淺兮瞬間怒火中燒。
“臭流氓！”
清脆的聲響。
云霖的臉頰上浮現了殷紅的巴掌印。
眉心深深的凝著，像是凝著即將迸發的狂風驟雨。
“你瞪我做什么？！連個孩子都不放過！”花淺兮囂張的拽過自己的衣領，小手交疊護在胸前，云霖已經不止對她非禮一次兩次，還每次愈發過分，“趁人之危非君子！”
指甲刮蹭了云霖的手背，云霖盯著那幾道紅印，緊抿著唇不言不語。
昏迷初醒的花淺兮粗喘幾下終于緩過氣，粗略的環視四周，已經不是那一片漫無邊際的汪洋河流，而是一個狹小的山穴。
身旁是簡陋的篝火。
火苗微弱卻沁著暖意。
云霖就在花淺兮的面前，定定的注視著她。
花淺兮瞬間明白了什么，從他的懷里悄悄縮出，卻被他擒住了腳踝，微微一拉再次帶入懷中：“怎么？又有力氣和我跳腳了？”
“我錯了。”
花淺兮自知理虧乖乖認錯。
“還不夠。”
云霖淡淡的回應，大手卻繞過花淺兮，拽了拽她的衣角，攥去被河流浸濕的涼意。
花淺兮垂著頭，不敢對上云霖審視般的眸光，糯糯的開口：“謝謝。”
她也不是瞎子，知道那羽箭是沖著她來的。
是云霖救了她的小命。
花淺兮也不再掙扎，乖順的半倚在云霖的懷中，本覺得自己的道謝和道歉足夠誠懇，沒成想男人又是幽幽然的冒了一句：“還不夠。”
“啊？”
花淺兮呆呆的揚起小臉，想從男人的臉上窺視到耍弄她的狡黠，可是云霖卻依舊是面無表情，眉眼因為蒼白的病態稍稍舒緩。
就連攬過她腰肢的臂彎也無力的一軟。
傷口的那片烏黑還在蔓延。
花淺兮蹙了蹙眉頭，難以想象云霖承受著怎樣難耐的疼痛，良心突然有些隱隱的不安：“那……你想要什么，我盡量會滿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