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比想象中還要難纏。
明明年紀也不大，怎么臉皮這么厚……
“我又沒讓你救我。”花淺兮低著頭收拾著藥碗，喃喃自語，“是你自己給我擋了一箭……還威脅我照顧你……”
聲音很小卻被云霖敏銳的捕捉到。
云霖稍稍湊近，指尖忍不住懲罰性的捏了捏軟嫩的小臉，似笑非笑，“小家伙，這么快就不記恩了？”
花淺兮的冷漠就是把他已經結疤的傷口血淋淋的撕開，再在傷口上撒鹽。
云霖收斂了隱隱的暴戾，卻難掩眼底的狡黠，很快就猜想到那個小殿下的身上，“小淺兮，你該不會……心許奕玨？”
敢直呼小殿下的名諱，估計除了奕玨他爹媽，也就眼前的男人了。
就連陵煜都會顧及顏面，斟酌用詞。
“胡說什么！”
花淺兮拍掉那只愈來愈放肆的大手，再不制止云霖，估計他的大手都能順著衣領滑進里衣。
他本來就是個臭流氓。
“真的？”云霖探究似的注視著不敢和他對視的小丫頭。
見她越慌亂，云霖心底就越煩躁。
他們不過就有過牢獄里相依為命的經歷，那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到底是有什么能讓小丫頭念念不忘？
云霖想不通。
越煩躁就越想把那只小蒼蠅碾碎。
思來思去，云霖勉強的找一個借口，“他還很小，你不該打他的主意……”
“我也很小，你別打我的主意。”二十多歲的寡王頂著六歲孩童的身軀沒臉沒皮的搬弄是非，“你自己掰掰手指頭算算，比我大了多少歲！”
云霖啞口無言，一時間很想乖乖的掰掰手指。
他也正值青春少年，突然有一種年過半百的自卑感。
“行了，你應該好好養病。”花淺兮不想再節外生枝，站起身，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把布袋里的糖果都扔到了云霖的懷里，“省得點吃，我就這一點糖。”
不知道是躲避他還是真的惱怒，花淺兮離開的飛快。
房間里少了喧鬧的小家伙又重回了寂靜。
云霖直到看不見小丫頭的背影，才依依不舍的垂眸掃視一眼懷里零零星星的幾塊糖果。
擰開一塊糖果，塞進口中，甜膩瞬間在唇齒間化開彌漫。
甜的像是含住小丫頭的耳垂，輕咬會低低嚶嚀……
云霖閉上雙眸回憶著那次把小丫頭禁錮在懷里，耳畔敏銳的聽見侍女的擦拭桌角的聲音。
很吵。
睜開眸子，云霖的鷹眸鎖在侍女驚慌失措的小臉上，她好像似有似無的瞥了自己懷里的糖果好幾眼……
云霖輕哼一聲，把剩下的糖果都小心翼翼的塞進自己的里衣。
這都是他的。
誰也不給。
*
花淺兮覺得自己前一段時間給奕玨甩臉色沒什么用。
倒是給了他越挫越勇的勇氣。
花淺兮跟在琦月的身后忙著陵山的祈福大典，奕玨就黏在她的身邊亦步亦趨。
“需要我幫忙嗎？”夜璘輕笑。
長發在微風中搖曳，遮掩了他略顯鋒芒的下顎。
“謝謝，并不。”花淺兮推了推他，“好狗不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