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么選擇？
那一抹殷紅太過于觸目驚心，花淺兮的心口仿佛也隨之疼痛。
皺皺巴巴的信紙被她攥在了手心。
花淺兮腿彎一軟，就這樣直直的跪在一片泥濘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亂子？
焦慮攻心，花淺兮的眼前倏然一黑，大腦皮層的一陣麻木……
似乎有人小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不過漸漸地花淺兮也聽不真切了。
耳畔只是嗡嗡作響的鳴聲。
*
顛簸一陣接著一陣涌來，花淺兮感覺身體快要散了架。
花淺兮虛弱的掀開千斤重的眼皮，茫然的環視四周。
這似乎是在馬車里？
“醒了？正好快到了。”
頭頂是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清清冷冷，不摻任何溫度。
花淺兮這才發覺自己枕在不知是誰的雙腿上。
小手拽著男人的衣角，花淺兮搖搖晃晃的掙扎著起身，那個男人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心。”
路面崎嶇泥濘，馬車里是異樣顛簸。
花淺兮不知是暈倒前摔的，還是被馬車顛簸的，渾身綿軟無力，索性又躺回男人的腿上，微微仰起頭對上翛然不見波瀾的眸光：“這是要去哪里？”
翛然的身上還是彌漫著中藥的清香，嗅起來很是安心。
垂眸凝視花淺兮的眸子，翛然的睫毛微微發顫：“回宮。”
明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花淺兮的心里還是止不住的失落。
她擔心與陵山斷絕關系的陵煜，還有陵煜與琦月之間不再可能的感情。
陵煜對她的真心，花淺兮不可能接受。
至于云霖……
花淺兮都明白，可是她僅僅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不能陷得太深。
翛然的胳膊搭在窗沿，半撐著下巴望向窗外，視枕在自己腿上的小丫頭為空氣。
“翛然……”花淺兮小聲的開口試探。
“說。”翛然漠然的回應。
在他眼里，這么小的丫頭就能將三個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就是一個禍國禍民的美人胚子。
翛然不屑，甚至有些厭惡。
“陵煜的傷……”花淺兮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用什么顏面去面對。
翛然收回飄遠的眸光，偏了偏頭對上花淺兮的視線，唇角流瀉著鄙夷：“我留下了藥膏，他的傷口會很快愈合，只不過留下的刀疤我無能為力。”
那就好。
花淺兮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是不是在慶幸陵煜不會死？”翛然定定的注視著花淺兮，毫不避諱的說出了她的真實想法，隨即那抹笑容里摻著嘲諷，“手段很高明。”
不傷自己的一分一毫，就能讓三個男人對她百般掛念。
花淺兮的臉頰一陣燥熱，猛然坐起身，和翛然拉開距離：“你別誤會了，我和他們完全沒有關系！”
“也許你不想有關系，可是他們想呢？”翛然的眸光深邃，“可是你明知道他們的心思，卻不及時制止，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魅惑眾生的小狐貍精？
馬車輪咕嚕嚕響著，花淺兮卻倏然噤聲。
“……我沒有想那么多。”許久，花淺兮小聲的囁嚅著唇瓣。
翛然說得沒錯，應當該及時止損，那樣便可以輕松地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