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臭小子也有這么濃密的睫毛。
“猜不到嗎?”丘比特的聲音低沉。
“每天使用讀心術的次數是有限的。”月老大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謊話。
只不過他實在是不善于偽裝。
說起謊話,那張俊容略顯僵硬。
丘比特沒有拆穿他,反而是低低的笑了幾聲,拇指指腹摩挲著纏繞在月老大人白皙手腕上,層層疊疊的紅繩。
“還不懂嗎?”丘比特湊近了些許,以至于月老大人可以在丘比特純澈的瞳眸里,看見自己驚慌失措的俊容,他怎么會突然有這么大的氣場和壓迫力?
月老大人的喉結動了動,倏然不敢與那雙瞳眸對視。
…………
……
月老大人在迷迷糊糊的夢境里猛然驚醒。
剛才……發生了什么?
那個臭小子剛才在說什么?!
月老大人的手緊緊地捂在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喘息著,好久才緩過來勁兒。
茫然的環顧四周。
依舊是在桃花樹下,片片桃花花瓣依舊是在洋洋灑灑。
他這是做了一個夢嗎?
“怎么?做噩夢了?”
那夢境里的罪魁禍首突然開口。
引得月老大人猛然警覺,提防似的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那個沒心沒肺的丘比特,似乎還在比對著說明書,學著下西洋棋。
笨拙的看了半天說明書,最后發現自己拿反了。
依舊是留給月老大人的是輪廓完美無瑕的側顏。
月老大人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方才的詭異劇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感受到黏在在自己的臉頰上的兩道熾熱的視線,丘比特忍不住朝著身側月老大人的方向,瞥過去了余光,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了老頭?怎么突然這么看著我?”
丘比特修長的指尖把玩著西洋棋,拇指指腹摩挲著棱角,讓月老大人沒來由的想起了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溫度。
月老大人垂在身側的大手,忍不住摁了摁自己手腕處突突直跳的脈搏。
他大概是瘋了,才會心跳突然變得這么快。
眼前的丘比特依舊是那吊兒郎當的語調。
沒有方才的深邃的瞳眸還有低沉的聲音。
他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丘比特。
月老大人這樣想著,漸漸地平復了呼吸,淡淡的開口回應,“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我睡了多久?”
“也沒多久吧。”丘比特還是沒有看懂人間的說明書,上面文縐縐的字眼,看得就讓丘比特頭疼,索性收起了棋盤,大手一揮,便將棋盤藏匿在自己的空間里。
丘比特的指尖將那張說明書的紙微微卷起,向前走了幾步,輕輕地敲在月老大人的額頭上。
月老大人是俯身覆在桃花樹寬大的樹根上睡著的,所以此時此刻的他正在半跪坐著,微微仰起頭,看著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丘比特。
月老大人不得不承認,這個臭小子確實長在大眾的審美點上,卻又是一種獨特的美。
陽光正好,洋洋灑灑的落在丘比特軟軟的金發上,描摹著奪目的輪廓。
月老大人一時間有些發愣。
早就丟失溫度的左胸腔處,似乎有著什么東西在猛烈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