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詢問三三,“在小位面不可能孕育子嗣是不是。”
雖是用的是疑問句,但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沒有絲毫的懷疑。
三三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大佬,您和他都不是小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擁有孩子的。”
這是宇宙規則。
不可更改,也不能更改。
云疏對此情緒淡然,事實上她對于孩子沒有一點向往期待。
她本自由自在,逍遙灑脫。
如今有了他一個,便是自認自己栽了,沒有任何不情愿的。
但如果再有一個或者多個孩子的話,那云疏完全不能接受。
也不需要。
不管是她生還是他生。
她把手放開,注視著蕭霽清冷如霜雪干凈純澈的眼眸,對他道:“你想孕育孩子嗎?”
蕭霽對上了帝王沉黑的眼眸,那里面全然是鄭重十足的意味,沒有任何玩笑。
他想說:想。
他應該說:想。
但實際上,他不想。
他一點都不想。
這聽起來似乎很矛盾。
但了解“他”對于云疏隱藏在骨子里的強烈到可怕的占有偏執**后,便足夠理解。
因為知道她不喜歡,“他”把那連云疏都不夠透徹了解的獨占欲藏的很深,往常表現出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還是試探著深怕她不喜。
在這種情況下,“他”如何能忍受她的身邊出現一個存在占據她的關注視線?
哪怕是“他”和她的血脈都不可以。
但在小世界里,“他”沒有記憶,盡管靈魂完全的一個存在,但因為環境重新生長起來的他思維記憶都是全新的。
就像是蕭霽。
他在見到云疏之后,那骨子里的獨占欲漸漸冒頭發芽。
不過來自靈魂的克制讓他很好的壓制住了那濃烈可怖的足以稱得上是扭曲的**。
而另一方面,他生長在這個小世界,接受的環境認知是屬于這個小世界的。
認知告訴他,他必須要為帝王孕育子嗣,為了帝王血脈延續。
但他卻久久沒有孕育上帝女。
所以一方面,這種認知讓他驚慌讓他害怕讓他難過,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對不起帝王。
而另一方面,那濃烈的偏執欲又在阻止著他的這種認知,阻止他的行為。
兩方爭斗交織。
讓他一面愧疚難安,一面如釋重負。
所以心緒波動便越發大,思慮便越多,就算是在遠離皇城的揚州,不管再輕松,心里總有一個地方是輕松不起來的。
而在現在,在那雙濃黑如墨的眼眸下,蕭霽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再也抑制不住。
他無法再欺騙自己。
清透干凈的瞳孔上淡淡水霧上涌,頃刻間就盛了一汪碧水,他嗓音極小卻極認真:
“我不想。”
云疏沒有開口。
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波動情緒,蕭霽咬了下嫣紅唇瓣,鼓起勇氣再次開口:
“我不想。”
——一點都不想。
——甚至想到若是有別人要來和我分享您,就油然而生暴戾殺意。
云疏定定的注視著他,等到蕭霽心生忐忑眼尾都紅了的時候,才一把把人攬入懷中,輕笑出聲:“好。”
蕭霽瞳孔微微放大,手下意識放在帝王腰間,是全然依戀的動作,語氣卻沙啞難言:“您,您說什么?”
淡色唇瓣如同輕吻一朵梅花一樣,姿態慵懶透著溫柔,“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