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那紫袍婦人斟酌了半天也沒想到什么能緩和氣氛的詞句，只能黑著臉直接火速告辭。
既然危機已經解決人也走了，喬嗔松開手本想從顧行微懷里出來。可她剛掙扎了一下，腰間便被銀發仙人的手牢牢扣住。
不明情況的喬嗔只能梗著脖子抬起頭，無辜又茫然的望向顧行微低斂的銀眸：“師兄？”
最是湛澈的雙眸在雨中越干凈如洗，僅僅是這樣看著她，顧行微眸中也泛起深深沉沉的幽瀾。
他騰出另一只手覆蓋在喬嗔臉上，剛好擋住她那雙眼睛。俯身側耳靠近她，薄唇近乎貼在她耳畔時，顧行微喉間卻溢出了細細倦倦的冷笑，“告訴師兄，你偷偷干了什么壞事。”
微涼的氣息落在耳際，字字似羽毛末端的小尖勾一般在她心上來回撥弄。喬嗔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原本松落的指節再次軟軟拽上眼前仙人的衣袖。
“師兄……”
那些事她不太方便告訴顧行微，不然自己極有可能會暴露身份，但是被師兄如此奇怪的抱在懷里，心猿意馬的喬嗔又有些難為情。
每次她做錯事不愿意坦白的時候便會像這樣服軟般喚他，往往師兄看在她“蒙混過關”的份上就不會再追問。
可今日，似乎格外不同……
那只冰冷的、覆蓋在她眼上的手一點點收緊，直到將她的視線全部裹于一片漆黑。喬嗔有些不安的眨眨眼，纖長的眼睫劃過青年掌心時泛起細細的癢。
顧行微手指輕顫，筆挺整潔的衣襟下喉結上下滑動，銀眸似壓抑著什么難以言喻的隱晦。
“阿嗔。”
“嗯？師兄……？”
“你可想過，此生以后何所去。”
喬嗔歪著頭，徒勞的睜大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師兄在問她以后想做什么想去哪里？
難不成是因為師兄嫌她煩，或者嫌棄她到處亂跑老是闖禍，所以打算提前把她托付擺脫出去了嗎？
不知道怎么開口，她總不能說自己私心想一輩子跟著師兄吧…這樣聽上去委實也太奇怪了。
想快點敷衍完這個話題的喬嗔胡亂的在腦子里組織著破碎的詞匯，“唔……或許看完蓬萊仙島的熱鬧，我會想去京城除妖賺錢，然后有錢了就買一個大院子養幾房小妾…咳咳咳！不是！是找個不嫌棄我破相的人家嫁了。”
這樣的日子，就是娘親死之前所期望的那樣吧，除非所嫁之人永遠無法是她喜歡之人，一切似乎都平平無奇。
喬嗔往下說一句，顧行微的臉色便陰沉幾分，等喬嗔后知后覺察覺顧行微沒有開口搭話時，這才怯怯的小聲詢問：“師兄？”
懷里的小姑娘還喋喋不休的說著那些他不想聽的話，每一句無心之言都似踩在他心尖尖上反復碾壓一般叫他難以言喻的不悅。
可顧行微擰眉思考了許久，也沒想到什么能大大方方干涉她人生的借口。
微不可查的收緊力氣，將她抱得更緊些，顧行微指尖繾綣般在她眼皮上輕撫著。雖然力度極輕，但還是讓喬嗔產生了一種眼睛有可能會被挖走的恐懼感。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