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條，都讓人毛骨悚然。
空氣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喬嗔皺著眉捂住鼻子，這才回頭詢問身后之人。
“走哪條？”
曲溪有些猶豫的左右張望著，好半天也沒個結論：“這兩條看上去都不怎么靠譜啊，之前那個大長老好像說過試煉之地里面只有一條路是通的。”
確實。
但晚郎還沒回來，喬嗔也不能讓大家就站這里干等著。
莫問嘴里叼著根青草，吊兒郎當的倚著旁邊一顆樹，抱著劍的姿勢跟旁邊的小四如出一轍：“要不然咱分頭行事去探探路？反正已經天亮了，等中午的時候再來這里集合怎么樣？”
雖然聽上去有些不靠譜，但是暫時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喬嗔想了想，取了一些苦思花的種子碾碎抹在了曲溪的手背上。
“這香味可以被追蹤到，萬一走丟了我也好找到你們，記得注意安全。”
她這么一本正經的叮囑著，曲溪還有些戲謔的彎腰輕輕捏了捏喬嗔的臉：“明明這里年紀最大的應該是我跟那位黑衣少俠呀，小嗔看上去卻比我們都要靠譜呢。”
喬嗔：“……”
雖然她在人間確實才活了十五六年，但她可是在蛋里孵了好幾千年的老油條了。
揮手道別，喬嗔選了那條通往地下的，而曲溪跟小四自然往高處走。
從腳步往左邊那條路剛邁出一步，喬嗔心底那股不安的危機感就開始警鈴大作。她握緊掌心不曾松懈的蓮玉，方覺得壓力緩解了些。
“掌門？”
“沒事，走吧。”
路的盡頭有什么，總得走過了才知道。
忍著一路沿途的惡臭味，喬嗔將香囊揮了揮這才敢將那瘴氣驅散了些。靴下踩著的泥土越往前走越像是黏稠的液體，走到后面幾乎有些沾鞋。
這豈是惡心兩個字能解釋的。
雖然算起來，現在時辰應該已經近午，但這座古怪的森林依舊被蒙在一片漆黑里。唯有幾縷慘淡的光能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前路上打下斑駁。
“掌門，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哪里奇怪。”
“雖然這鬼地方樹葉很大，但是并不密集甚至分布得可以說在稀疏，那為什么光線會透不進來。”
喬嗔蹙眉想了幾秒，腦子還沒開始轉動，前面卻忽的傳來了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進水里的咕咚聲，緊接著便是人類的慘叫。
兩個人對視一眼，快步拔劍上前，等沖到拐彎處卻發現盡是個七八丈寬的河。
雖然說是說“河”，而且水質肉眼可見的清澈，幾乎能看見底下的鵝卵石。但從河邊面色慘白傻站著的那個仙門弟子的表情就能看出幾分詭異。
那弟子不知道受到了什么驚嚇，連身后有人靠近都不曾發覺。等莫問隨手拍上他的肩，差得人家差點直接滾進去。
“啊？！是誰！！！”
灰衣弟子驚恐的轉過身來，看見戴著帷布的莫問更是嚇得一哆嗦，等他勉強顫著腿看清旁邊面無表情的喬嗔時，這才松下一口氣。
“你…你是，我認得你。”
左右蓬萊山院里一共就那么幾十個人，能認出喬嗔來自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