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心鱗,對于一條龍來說,這是跟性命同樣重要的東西。
當初天罰,喬嗔便是被保護在父王母后的護心鱗之間才沒有被天雷波及到。
雖然失去這東西也不會有什么實際損害,但它也相當于是第二條命,足以抵御任何致命一擊。
喬嗔之前一直對護心鱗沒什么概念,逆鱗倒是有,也就是師兄。
她希望師兄能永遠的一塵不染,泠泠若泉,皎皎如月,就像是九天謫仙一般。
這樣哪怕她走進深淵,墮入泥沼,在風雨如晦中,還是能一眼看見他。
不過正如青娘子所言,喬嗔的護心鱗似乎并不在她自己身上,這對于喬嗔來說簡直是個鬼故事。
“你可曾將它送人?”
“我完全不記得啊,腦子里壓根就沒有這回事。”
無論喬嗔如何回憶,關于護心鱗的記憶還是半點都找不出來,青娘子繞著她嗅了嗅,語氣也遲疑了起來:“話說許久之前我似乎在哪聞到過護心鱗的氣味。”
“哪兒?”
“你師兄身上。”
???
首先師兄絕對是正兒八經的人類,身上絕不可能長出護心鱗,那他身上的氣味是哪來的,在喬嗔身上蹭到的,還是說……那東西原本就在他手里?
無論怎么細想也想不明白,喬嗔只好先放棄這個問題。左右青娘子剛睡醒肢體僵硬,麻溜的便順著草叢游出去找樂子去了。
直到看見青娘子走遠,喬嗔這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大事——她忘了跟青娘子說自己修為被限制了。
懊惱的撓撓頭,天色也已經開始偏晚,喬嗔一路往回走思考著這些破事還沒走到之前那座院子,面前便攔著幾個綾羅綢緞十分貴氣的女子。
為首的那個喬嗔并不陌生,正是下午訓話的那個郡主。
“喂?你怎么跑這里來了,都說了皇宮威嚴不能亂跑,你是不是成心想丟逍遙閣的臉?”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態度這么惡劣那喬嗔肯定得要教對方做人,可現在局勢不同她自己甚至沒有自保能力,暫時便只能先忍著。
“抱謙。”
那女子趾高氣昂的還想說些什么,一看見前面抬來了一架軟轎便臉色一變什么屁話也不敢說了。
喬嗔順著她的視線往前面一看,那轎子四面都被厚紗簾擋的嚴嚴實實,只能隱約看見里面坐了一位清瘦人影。
咳嗽聲由遠到近聽得人發顫,轎子里的青年像是要咳出肺一般,嗓子嘶啞得令人心驚膽顫,深怕他臨時猝死。
“何事爭吵?”
轎子在不遠處停下,緊接著轎內便傳來男子的詢問聲。
喬嗔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小郡主倒是帶著隨從丫鬟連忙俯首賠笑:“沒什么事沒什么事,大皇子您早些回宮歇著吧,天涼了。”
這就是大皇子?
喬嗔皺起眉,打量的目光好似要穿破紗簾一般。傳說中的大皇子身患絕癥,非換心不能治,如今看上去病情也比傳聞中的要更嚴重。
若是一直找不到良藥,喬嗔覺得他大概已經活不過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