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膝蓋在臺階上獨坐,喬嗔下意識的仰頭望著天幕高懸的明月,迷迷糊糊竟然有些感覺所處之處一點也不真實。
出不去宮,也無事可做,師兄不知道去哪,鑄劍山莊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況。
很顯然,她現在也無法藏在逍遙閣女弟子間,按蕭越那人的疑心等事情一辦完必定會回去找她。
長長嘆了一口氣,喬嗔索性往這破舊宮殿的屋子里走。
門似乎已經年久失修,不需要鎖跟鑰匙也能輕易推開,喬嗔小心翼翼的抵著轉軸關節將木門推開一條縫隙,確定里面沒有奇怪的東西之后這才躡手躡腳的擠了進去。
這地方看上去年頭久遠,大概已經幾十年沒有修整過了,只不過屋內擺設卻十分整齊絲毫不見雜亂,甚至桌案干凈無塵沒有任何臟污。
難不成是經常有人進來打掃?不應該啊……看外面破舊程度,怎么說也沒道理。
暫時不管這些,越往里走喬嗔心底那股不安感就越發強烈。這地方家具擺設似乎…跟她的喜好十分接近,連把扇子掛在窗戶上這種奇怪癖好都如出一轍的符合。
這……真的不是她家么?
忍下心頭的疑惑,喬嗔在桌案上發現了一本奇怪的冊子,打開一看上面斷斷續續的記載了一些只能看個半懂的東西。
而且上面沾了許多被濡濕的痕跡,有些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
[來到這里的,第二個百年。早已經習慣了這個陌生朝代與世界的一切,只是仍未遇見——]
[就算是重來一次,作為——的我似乎也無力改變任何劇情線,但藥效似乎起作用了,或許我以后會后悔……但同樣的痛苦她決不能承受兩次,我只能這樣做。]
[果然,——是不會輕易死去的,需要動用其他方法么?這么是否太過殘忍,但我本來就是一個惡心的人啊。]
[重蹈覆轍,可悲可笑。所謂天道,不過如此。]
到這里,字跡便完全消失了。里面似乎記載了幾個人名,但是紙張太過模糊,喬嗔實在是辨認不出來了。
這是誰留下的東西,記錄的那些讀不通的句子又到底是什么?
對方說這是他來到這里的第二個百年,難道他以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背脊發涼,已至喬嗔連大腦的運轉都有些卡殼。在她印象里唯一提到過“另一個地方”這種概念的人只有莫問,也就是謝長寄。
話說回來,關于謝長寄的身世喬嗔一無所知,只知道他之前似乎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來不及思考太多,屋外傳來的嘈雜人聲很快邊讓喬嗔再一次提起戒備心。
“這里真的沒問題嗎,娘娘。”
“做奴才的廢話那么多,你只管把人往下面丟就是了,這破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手腳麻利點。”
“可是娘娘,小公主……”
“煩死了!哪來的小公主,什么都沒有,公主,公主有什么用?!不是男孩就沒有絲毫利用價值!”
屋外之人聲調因為憤怒而陡然拔高,緊接著又像是意識到什么瞬間壓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