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
不至于吧,先不說人壓根不是她殺的,再者她對大皇子的印象怎么看也是個溫潤羸弱的好心人啊,怎么可能會這么潦草的什么也不查就直接殺人。
她覺得自己在上路之前還能解釋些什么,但是話到了嘴邊一句也說不出來,千鈞一發之際牢外倒是傳來了太監高昂的嗓音。
“太子殿下到——”
這猝不及防之人,倒是給喬嗔嚇得不輕。眼見著旁邊一眾人跪得干凈利落,喬嗔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眉頭卻皺得死緊。
太子過來做什么?他不是在東宮養病么。傳聞中太子殿下與大皇子關系極好,難不成是代替大皇子前來?
她這低下頭的視角只能看見對方明黃色繡著麒麟的圓領袍下一雙雪白的長靴,靴尖帶著弓勾,上面繡著銀線的龍紋,極其威嚴。
“你們都退下吧。”
聽聞這一聲,無論是旁邊的獄卒還是隨行的太監全部佝僂著腰低眉順眼的往外走,留下喬嗔與那太子靜默的站在這牢房里,誰也沒有先出聲。
一聲淺嘆,似是無奈又似是欣喜,綰著正冠的少年撫了撫額,一雙清亮的桃花眼微微往上勾著笑意,“我原先想著處理完事情再去找你玩,沒想到你倒是先來找我了。”
誒?
驚慌失措的喬嗔試探性的抬起頭,等看見站在自己面前身著正裝的人竟然是謝長寄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謝,謝長寄?!”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一個是活在傳說里如果怪物一般的陰險太子,另一個是天真爛漫的少年郎,無論如何喬嗔也沒辦法把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啊!
激動的上前攥住他的衣襟,喬嗔腦子嗡嗡的,連聲音也不由得壓低:“你是不是把太子殺了?尸體呢?!你就這么冒充人家儲君,不要命了你。”
聽了喬嗔這話,謝長寄輕笑出聲,桃花眼里泛著的瀲滟沉醉而勾人:“你在怕什么?嗔嗔,還是得讓我喚你一聲掌門?”
“你來真的?”
“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本公子也是個富貴大戶人家的孩子嗎。”
“你管這叫大戶人家???”
喬嗔徹底裂開了,確實挺大戶的,全天下都是她家的。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什么也不會只會震驚的機器,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身份叼到飛起,就她一個人是個沒身份沒背景的鐵廢物。
透……
看喬嗔一副失去夢想的咸魚表情,謝長寄揚起唇,眼角眉梢都帶著戲謔的揶揄:“所以你先交代一下,你是怎么把本宮的皇妹害死之后又殺了無冤無仇的牢犯的吧。”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喬嗔就炸毛。
“這你也信?你信我沒事做跑去把人家孩子丟井里?你信我因為晚上看人家不爽就把人家殺了?”
“當然,不信。不過我更好奇你為什么會在宮里……嗯,瞧著這身衣服像是逍遙閣的。怎么著掌門,咱們純銀派投敵了?”
看謝長還有心思開玩笑,喬嗔心底也松了一口氣,至少現在她暫時有個靠山了,不至于晚上就被砍頭。
她擺了擺手,垂頭喪氣的撓著后腦勺:“我?說出來不可能不信,我一覺睡醒人就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