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寄,是……刺客?
他為什么急著要滅口,為什么不用太子的身份處死對方,又為什么會在昨晚對著自己起了殺心……
不過這倒也能解釋,為什么謝長寄會知道她在天牢里。
望著前面少年郎清瘦挺直的背影,喬嗔揉了揉眼睛,恍惚隔著朦朧霞光覺得有些灼眼。
至少…至少她需要一句解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個人活得像是一場笑話。
——
心不在焉的同謝長寄上了馬車,喬嗔指尖緊緊扣著掌心忍耐著心底的疑惑,努力不在這詭異的氣氛下問出口。
而在謝長寄玩笑似的伸手撫摸她發頂時,喬嗔目光一看見那塊疤痕便不由自主的往旁邊躲了躲。
謝長寄笑意有些怔住,尷尬的縮回周二,語氣卻依舊輕快:“怎么了?還怕生呢?這才多久不見啊我的大小姐。”
喬嗔搖了搖頭,只能勉強先移開視線:“有些困了,等到了你再叫我吧。”
“看你心不在焉的模樣…成嘞,好好歇著吧。”
“嗯。”
皺了皺眉,喬嗔倚著車窗方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閃出了天牢里刺客執著長劍殺意凜然的模樣。
那時候,他確實是真的想殺了她。
殺意,是做不了假的。
喬嗔想不明白為什么,只覺得心底那股不適感一陣一陣的讓她幾欲反胃。
“對了嗔嗔,你之前說你是昏迷之后莫名其妙的進了逍遙閣的馬車對吧?在此之前你可是跟肅清君在一起?”
“嗯。”
“那就沒錯了,是他設法把你送進來的。”
“???”
“你不知道,很快便到神臨祭壇時刻了么?”
謝長寄說這話的時候,袖子下的指節不自覺的用力鎖緊,深深嵌進了布料里。
喬嗔忍著不適感勉強啟唇搭話:“所以呢?”
“這次下來的據說是鳳凰一族的小公主,以往按照慣例祭壇的啟動著都是半神之體,譬如你師父風玄真人,再譬如你師兄。”
“可是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很簡單,你師兄不想來,那你充數。”
“那在我師父之前,有是誰管理祭壇開啟呢?”
“據史冊記載,似乎是一個白發,喜著玄黑長袍的青年。”
謝長寄這么一提,喬嗔記性可就上來了,白發加黑袍,那不就是她在蓬萊仙島看見的那個奇怪的大祭司,以及試煉之地之后出去遇見的那位司命?
她不著痕跡的抬起頭,卻見謝長寄眉心緊皺,眸底似是蘊著什么驚濤駭浪一般,連帶著周身溫和的氣場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鳳凰族的…小公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