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時候,她便會笑著伸手捏我的臉。
[小皇子,你在等誰?]
我已經不再等誰了,或許,這也只是一個習慣而已。
拜她為師這件事在我意料之中,左右人家是一條千百年的龍,算起來也不太占我便宜。
在無數個清冷的夜里,她總是自顧自的升起火爐然后強拽著我陪她烤火聽故事。
繾綣,是我在冷宮里獨居了好幾年從未感覺到的溫暖,倏然間覺得,好似跟她一輩子待在這個小院子里,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的事。
因為習慣了陪伴,習慣了溫暖,所以再次變成孤身一人時,那樣徹骨的冷讓我難以緩釋。
那時候,我已經不再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而是一國儲君。
突然從哪天開始,她就像是從未來過一般徹底從生命里消失。
再次見到她,已經是六年后。
兄長早就不堪病痛折磨而死去,我拖著這個破敗而死氣沉沉的國家,第一次產生了厭惡感。
如果在意的人都已經不在,那么,活著是為了什么呢,緬懷嗎?
我慷慨的葬送了家國,站在屋檐上吹起那一首最喜歡的曲子。火光與飛灰里,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陌生。
或許有人笑著用匕首在我臉上劃上一道道口子,欺辱一個敵軍的太子對任何人而言都能找到優越狗。
我并不害怕死亡,甚至在那一刻有些病態的期望著,如果死后,或許她會回來看一眼呢?
她確實回來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看見她眼眶里含著水霧的模樣。
她極力痛罵著我的不爭氣,又源源不斷的以法術修補著我殘缺的身體。即便是繼續活下去也沒有任何價值的我,沉默的成為了她身邊的影子。
白龍一族的滅族是必然,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劇情的開始。
她哭得聲嘶力竭,眼底卻盡是深不見底的怨恨。
她怨恨那些人,也怨恨自己,我多想告訴她,不是你無能為力,而是配角跟幫沒有權利去選擇人生。
但那時候,我只是輕輕的抱住了她。
[阿寄,殺了我……如果有輪回下一世,你殺了我。]
她是如此哽咽著提著過于荒誕的請求,我感到悲憫,即便是下一世,她也依舊逃不開注定好的命運。
雨下得極大,卻蓋不住哭聲,黑暗里,我倏然想起了兄長。
是不是只要關鍵劇情人物死去,劇情就會因為崩壞而停止呢?
我抱著她,輕輕的安撫著,聽著窗外夜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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