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一口氣將該說的話全部說完,壓根就不給那些人說話的機會,就拉著余寧霞離開了縣衙。
這些日子累壞他們了,現在沒有糧食了,縣衙的事也沒剩下多少,他就全權交給了陳縣丞,理所當然的帶著老婆回家。
然,沒想到,這剛上馬車,就被激憤的個別民眾給堵住了去路,南宮瑾眉頭一下子就擰成了麻花狀,俊臉更是頃刻間冰凍三尺。
“還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爺難道是散財童子嗎?還能給他們變出點糧食出來?”
余寧霞捂嘴偷笑:“你可不就是咱們寶象國有名的散財童子嗎?不過,現在該改名為散糧童子才是,哈哈!”
南宮瑾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家媳婦,“你還笑得出來?沒看這些人怎么欺負你家相公的?”
余寧霞嘴角使勁兒的抽搐了下,順道還夸張的挖了挖耳朵。
“你說啥?欺負你?誰敢欺負你啊?別逗了!”
“馬車都被圍了,還說不是欺負人呢?女人,是不是傻?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能笑的出來?”
余寧霞冷哼一聲,“別跟我說這個,誰不知道你誰啊,誰敢欺負你?你會沒有處理的辦法?”
南宮瑾要是那種任人宰割的貨色,她頭朝下走!
這下,換某人不說話了,因為他的確受夠這些人了,尤其在聽到人群中有人喊道。
“你們年初收了那么多糧食,為什么不拿出點給大家?自己吃得完嗎?”
“就是,聽說收了好幾萬斤糧食呢,卻要藏起來不給大家伙吃,留著發霉呢還是怎么?”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幫我一把,我們遲早會還回來的,縣衙是沒糧食了,可是你們家有啊,你們那糧食不比縣衙的還多呀?接濟一下大家,等挺過了這個難關,我們會還你們這個人情的。”
……
外面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聽的南宮瑾的臉堪比鍋底,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扭臉去看余寧霞。
“爺看起來像是個窩囊蛋嗎?怎么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敢騎到咱們頭上拉屎拉尿了?”
在他的記憶里,哪怕他就是個七品芝麻官,在老百姓眼里,那也是個官,走到哪里都應被敬仰,被恭維的,可是現在等待他的是什么?是謾罵,是諷刺,是欲所欲求。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讓真心為這個縣付出的夫妻倆心寒的,雖然堵在面前的只是山水縣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可是誰又敢保證其他人沒有這個想法呢?
“你當初收的糧食,成了所有人都惦記的對象了,幾萬斤,呵呵,真虧他們說的出來,是不是爺要是變不出這幾萬斤糧食,還稱了貪墨了?”
“行了,你和他們置什么氣?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沒必要,他們說,讓他們說去,趕緊找人開路,我快餓死了,這都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又被他們堵在這里,真是浪費感情,真是傷人!”
無疑,余寧霞內心也是難受的,明明付出的最多,明明奉獻的最多,可最后她換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