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只要他們點上一桌菜,嘗一嘗,順道打探一些宮記的消息,就足夠了,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家姐姐那么沉不住氣,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宮記奠定自己的位置。
想想也是極其可笑的緊,那是宮記,是被冠上南宮這個姓氏的酒樓,她一個姓余的,而且還是在與余家決裂之后的余家人,憑什么去人家宮記的酒樓找位置?
如果說在酒樓時,他是阻止不了姐姐的深深的無力感,那么在回家的路上,回想這些年余家和余寧霞之間的恩怨情仇,余耀杰的臉就忍不住發燙。
得虧余寧霞還沒出現,如果他這個大姐出來了,估計會罵的他們姐弟倆無地自容。
他可是從父親那里知道,如今的大姐,可比曾經強勢多了。
想想能逼的父親簽下斷絕書,就足以窺見她這個大姐如今的脾性了。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趕在關系徹底僵硬之前,將父親找過去,把姐姐給拉回去。
余寧婉的那個脾氣,除了父親能治得了她,他這個當弟弟的,除了無力外更多的是心虛。
沒辦法,余家如今淪落至此,他至少占一半的責任。
所以每次余寧婉拿這個來堵他的話的時候,他就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
他聽夠了她對他的奚落,與其與她正面對上,不如聽她的話回家將父親找過去,至于找過去之后她會面對什么,那就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事了。
他來柳青府,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從新開始,可不是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人再一次的掃地出門了。
縱然如今的柳青府還不是南宮瑾當家做主,可等他們的身份真正暴露之后,哪里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他已經受夠了這些日子以來如喪家之犬般顛沛流離的落魄生活,決不能因為余寧婉的愚昧和無知而葬送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暫時安定。
余致遠聽了余耀杰的話,直氣的將手中的茶盞都給扔了出去。
“這個逆女,我是讓她去打探消息,不是讓她去給我結仇的!”
劉麗在一旁聽著,看著余致遠扔出去的杯子,可是心疼壞了。
“哎呀老爺,那茶盞可是十文錢買來的,您怎么能說扔就給扔了呢?”
“還有杰兒,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在旁勸著點兒,怎么還跑回家告狀了?”
余耀杰低著頭不說話,余致遠見她數落兒子,更不高興了。
“你這個婆娘,余寧婉什么脾氣,你自己不知道?說起來,還不都是你給慣得?她這樣鬧下去,還讓我怎么給她找婆家?”
說到余寧婉的未來,劉麗總算轉過彎兒來了,可知女莫若母,女兒什么心氣,她還能不知道?
過慣了好日子,擺慣了高高在上的架子,連她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心比天高的余寧婉?
“老爺,您總要給孩子適應的時間吧?”
“要給她多久?從京城到柳青府,這都多久了?她還認不清現實?難不成老子還要給她一年兩年的時間去適應?她一天認不清自己的處境,她就要吃一天的虧,不信,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