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的話,讓余寧霞心頭一顫,臉色也隨之變幻,那雙清涼如水的眼睛,也瞬時間蒙上了一層灰塵。
兄妹倆看她這模樣,心中更是百味雜陳,兩人聯想他們自關注余寧霞以來,她所經歷的所有大小事宜,均不由自主的把心提了起來。
難道余寧霞還經歷了他們所不知道的苦難?
誠然,這些年來他們知道她過的并不好,甚至還有些恨其不爭。
畢竟以沈家人的教育理念來談,余寧霞所經歷的,較之沈家孩子來說,除了繼母虐待、父親冷漠這一方面未曾經歷過外,其他的都要比她更苦,更艱難。
余寧霞的懦弱,余寧霞的小家子氣,一度成為沈家人心頭的刺,他們甚至還擔心,這樣的她嫁給南宮瑾之后,能不能活過十八歲。
可他們誰也沒想到,在南宮瑾被趕出京城之后,她的人生竟然發生了神一般的逆轉。
難道余寧霞之前所有的隱忍和懦弱,都是裝的?連沈家的探子都被蒙蔽了?
時至今日想起來,沈毓和沈溪仍舊對余寧霞的人生逆轉充滿了好奇,所以才有了剛剛所謂‘他們所不知道的苦難’之問。
聰明如余寧霞,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兄妹倆話語中潛藏著的好奇?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余寧霞實實在在就是他們所看到的那樣,而且亦如他們所擔心的那樣,她的確未能活過十八歲,可這樣的事實她又說不出口,只能朝他們苦澀一笑。
“表哥,表妹,不管我曾經經歷過什么,那已經成為過去了,是嗎?”
“況且,我的一舉一動,想必也逃不過沈家的調查,既然如今日子已經過起來了,又何必要去糾結過去呢?誠如我不去糾結自己的身世一樣,對嗎?”
余寧霞的話,雖說讓他們覺得遺憾,但也不能否認這是目前唯一能夠遵循的原則。
“既如此,表哥就不再多問了,只是表妹如今身懷六甲,還打算一直屈居柳青府?南宮瑾那邊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兒,你都懷孕了,怎還能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
余寧霞見他們不再追究,默默的松了口氣,既然是值得信賴的人,也無需太多隱瞞,于是便將自己綁架的事做了簡單的陳述,期間不忘夾雜一些朝堂上的注解。
在她看來,沈家雖然沒有人在朝堂,但商場如戰場,這么多年來的盤根錯節,早就讓沈家的勢力注入到寶象國的角角落落,一些風吹草動,沈家要比南宮家更加的敏銳才對。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邊剛剛說完,那邊的沈毓沈溪就皺起了眉頭。
兩人異口同聲的念叨:“巫家?這事怎么會和鳳鳴國的巫家牽扯上?”
這是余寧霞第二次聽到有人如此重視巫家了,剛開始的那點不以為意,漸漸被慎重所取代。
“這個巫家,看來要比皇室還要讓你們擔心!”
沈毓眸色深沉如夜的看向余寧霞:“這件事南宮瑾知道嗎?”
余寧霞點頭,“我被綁架他知道,但是巫家的事,他應該才知道。”
暗五那邊應該剛剛把消息傳遞過去才是。
沈毓嘴角緊緊抿起,俊臉之上,滿是憂色。
“表妹可知這鳳鳴國的巫家,意味著什么?”